朱國福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珠子,還以為是懷疑自己看岔眼了,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紅眸利齒的怪物,居然會是平日裡再為熟悉不過的林成。

對於朱國福的駭叫聲,林成猶若未聞,但見其眼中紅芒驟然一盛,瞬間便向朱國福猛撲了過去。

朱國福怪叫一聲,慌不迭地往後退去,欲要奪門而出,可還沒等他跑出幾步,卻忽覺眼前一道黑影掠過,再看之時,林成的身軀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將他的退路完全封死,並伸出一隻手爪向其撲抓了過來。

朱國福連忙後退了幾步,望著眼前這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不禁心生悲意道:“阿成,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

“我是你福叔啊!”

也不知是否是朱國福的話語真的起了作用,聞聽此言,林成的身形不由頓了稍頓,其伸出的那隻手爪亦是跟著頓在了半空之中。

可還不待朱國福松上一口氣,下一瞬,那隻手爪卻又突然五指一屈,毫無徵兆地急抓了過來,一把便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頸。

“呃~”

朱國福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就如同小雞仔般被提拎了起來,雙腳懸空,一張方臉愣是漲得通紅,就跟溺了水的落水者似的掙扎撲騰個不停。

鮮血的氣息透過血肉膜壁,勾動著林成體內最原始的慾望,此時此刻,他已經淪為了一隻受慾望支配的野獸,根本毫無靈智可言。

“阿……成……快……放手……”朱國福一雙眼珠子瞪得滾圓,只一會兒,就翻起了白眼。

林成面泛寒光,一對血目閃動著嗜血的光澤,他貪婪地看了朱國福一眼,而後本能地張口朝著對方的脖子咬了過去。

見兩道寒氣凜然的獠牙向自己咬來,朱國福心中大駭,在求生欲的驅使下,他掙扎得愈發得厲害了。

劇烈掙扎中,恰有一物自他的懷中滑落而出,掉到了林成的腳邊,卻是一塊核桃般大小的精緻男士懷錶。

興許是落地時候正好觸碰到了什麼機關按鈕,只聽得“吧嗒”一聲,懷錶的獵殼立時翻翹了起來,除了觀時用的表面外,在獵殼的內壁上,卻還嵌著一張縮了小的黑白相片。

相片中的人物乃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面冠如玉,模樣生得好生俊俏。

林成雖被嗜血之意佔據了心神,但靈覺卻尚未失去,此刻聽到聲響,他也是下意識地往地上瞧看了過去。

不過,當他的目光掃過嵌在懷錶內壁上的那張黑白相片時,卻是驀然一怔,眼中紅芒稍退,不禁流露出些許迷茫之色來。

這塊懷錶本就是林成的貼身之物,只不過在其昏迷期間,朱國福為了方便給其換洗衣物,便將此物暫時代為保管了起來,而嵌在那懷錶中的黑白相片,卻是不久前鄭瑾萱拉著他一起去照相館照的,說起來,還是鄭瑾萱幫其裱在裡面的。

而此刻這張相片,就如同在平靜湖面中落入的一枚石子一般,卻是觸動到了林成的心神。

無數玻璃碎屑似的片段止不住地在其腦海浮現,一段段,一幕幕,接連上演,呼喚著他內心深處本性的迴歸。

“啊……”林成忽地抱住了腦袋,臉部青筋暴凸,顯得極為的痛苦。

“福叔……”

林成似乎被喚醒了部分心智,但眼前的一幕卻是讓其心驚不已,他咬著牙,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手爪艱難地從朱國福的脖子上移了開去。

“咳咳咳……”

朱國福死裡逃生,如同脫了力般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新鮮空氣來。

而這時,屋裡頭的房門被用力推開了,卻是隔壁鄭瑾萱聽到動靜,急促促地闖入了屋來。

“林大哥?”

待得瞧清此刻屋中的場面,鄭瑾萱也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