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夜路走多了,難免會碰到鬼。魚販張暗下決心,等自己回去,自己寧可做回種地的老本行,也不願再做什麼趕夜路的營生了。

“原來你躲在這裡啊……”魚販張正思緒亂飛,這時,一道陰冷的女聲忽地自魚販張頭頂響起。

鬼音入耳,魚販張只覺一股涼氣自腳底直躥腦門,不由通體透涼,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整顆心都涼了半截,腦中只剩一片空白。

“咯咯咯……你倒是很會藏啊……”

伴隨著冰冷的陰笑聲,魚販張本能地循聲望去,卻見一男一女兩顆碩大的人頭從天而降,頭腳顛倒,直直地落懸在了自己腦門前,與他來了個四目相對!

“媽呀!”

魚販張怪叫一聲,兩腿發軟之下,不由癱倒在了泥地裡。他能清晰地看到兩顆鬼頭眼中的戲謔嘲諷之意,就如同在看待獵物一般。

“不要!不要過來啊!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魚販張在泥地裡掙扎著後退,聲音中卻已然帶上了一絲哭腔。

兩道倒懸著的軀體卻依舊步步緊逼,這時,左側那顆男子模樣的頭顱卻忽地衝其森然一笑,說出了一句讓人頗感費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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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很快你就會成為我們中的一員了。”

“什麼意思?”魚販張又驚又俱,卻摸不準對方話語裡頭的深意,可還不容他多加細想,那女人頭顱卻突然白目一翻,張口便吐出一條赤練般的猩紅長舌,迫不及待地向其席捲了過來。

魚販張的臉色變得煞白,這條猩紅長舌的可怕他可是才見過的,老牛就是被這條長滿倒刺的長舌給洞穿了軀幹,鮮血狂湧,最終一命嗚呼了。慌亂中,他忽地想到了自個兒腰間別著的那把狹長魚刀,這原是世道混亂,其作防身之用的,此刻卻成了他壯膽的救命稻草。

見赤練般的長舌向其襲來,魚販張駭得半死,他哇哇怪叫著,握著魚刀的手瑟瑟發抖,沒有章法的胡亂舞動著,一時間那長舌左避右閃,竟不能奈何得了他分毫。

眼見此景,魚販張不禁心生希冀,心底的求生慾望愈發得強盛起來,只是那長舌女人卻並沒有絲毫的氣急敗壞之色,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目光森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了,別貪玩了,早點結果了他,不然一會兒耽擱了任務,主人的脾性你是知道的。”這時,原本一旁冷眼旁觀的男人忽地面無表情。

聞聽此言,那女人眼中幽芒當即一盛,只聽得她厲叫一聲,滿頭長髮亂舞,口中長舌猛地繃得緊直,舌上力量生髮,只一個碰撞,便挑飛了魚販張手中的那柄魚刀。

與魚刀被一同挑飛出去的,還有魚販張的生望,他這才明白,自己只不過對方眼中待宰的羔羊,肆意戲耍玩弄過後,就是自己命喪之時。

死亡來臨,沒有人不會感到恐懼,魚販張的身子抖得就跟篩糠似的,眼前的一切已經,徹底壓垮了他心理所能承受的極限,只見他腿下一軟,癱倒在地,酸臭發黃的尿液浸透了他的整條褲襠,還在地上流了一大灘。

正當魚販張被懼意所籠罩,腦中一團漿糊之時,卻見得他太陽穴上忽然青筋暴凸,嘴巴張得老大,連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那表情就如同是凝固住了一般,可下一瞬,他的一張糙臉卻忽地變得蠟黃,臉上的所有五官都嚴重扭曲在了一塊,他遲鈍地往身下看去,卻發展一條長滿倒刺的長舌已經貫穿進了自己的胸膛內,正在裡頭進進出出,做那探囊取物似的活塞運動,鮮血就如同血泉似的,不停往外噴灑,魚販張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流逝……那奪命長舌上的津液似乎有著極大的腐蝕性,才不一會兒,魚販張的軀體便骨肉消融,一股紅水泛出來,就單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