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大嘴巴子打得周郎浪這孫子也是一愣,待得他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瞥了一眼周遭,卻發現整個大廳裡的人莫不是在看他的笑話,見狀,其眼中隱隱閃過幾縷隱晦的怨毒之色,但很快他便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拉住了性感女子的手腕,試圖解釋道:

“曼麗,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的!”

“哼,免了!你還是跟你那叫什麼秀兒的去解釋吧!”該女子顯然也是嬌生慣養,嬌氣慣了的,根本不想和他再多廢話,當即把手腕一甩,而後頭也不回地就往店外走去。

“你給我等著!”周郎浪惡狠狠地瞪了林成一眼,而後急忙追了出去。

“曼麗,曼麗等等我,等……”

林成長嘆一聲,同樣走了出去,此時街道上人來人往,早已沒了那兩人的身影。林成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先回住處,一路上,他的腦海裡都在回想這件事,他的心裡很不平靜,這到不是因為對方的威脅之言,至於對方的威脅之言,林成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擔心的是李蘇秀的感受。

“要是秀兒知道的話,她該有多難過!唉……”

雖然這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是一想到李蘇秀如果和這種混蛋在一起,林成還是會有些放心不下。

不行,一定要給這雜碎點顏色瞧瞧,讓他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還有什麼叫作本分!

……

“他奶奶的,竟敢壞老子的好事,老子一定要……”周郎浪咬著牙,氣急敗壞地回到自己的住處,不知怎麼的,他的臉上又多了一道紅色的手掌印,一左一右,且大小勻稱,一看就是女人打的。

“都他孃的看個奶子,都給老子滾蛋艹去!”

見周圍的下人都一個個盯著自己的臉上看,周郎浪當即破口大罵,見人就踹,嚇得下人們紛紛逃散,轉眼間不見了人影。

要說周郎浪他爹,那可是在津城也排得上名號的周百海,這周百海可不是個簡單人物。圈子內的人幾乎都知道,他早年曾在袁世凱手下謀事,打著“袁君如父”的旗號混得是風生水起,不過,這袁世凱前腳一死,周總兵這後腳便又火速搭上了如今的大總統曹錕,更與其胞弟曹銳私交甚好,憑著這幾層關係,再加上其行事陰毒狠辣,便一路坐到了如今總兵一職,也算是梟雄一個了。

“怎麼了,怎麼了,寶貝兒子,何事惹你這般生氣呀?”

正當周郎浪暗自惱火之時,忽地,一陣尖細的女聲自屋外響起,緊接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眨眼的功夫,便見一個披著毛皮裘衣,臉上塗得比死人還白的中年婦人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來人正是周郎浪的老孃,自稱“津城一枝花”的苗杜娟。這老女人方才自花園之中,就聽到了自己寶貝兒子朝天炮似的叫罵聲,便立時慌了神,急匆匆地就趕了過來。要說這母子倆長得還真像,一樣的塌鼻薄唇,一般無二的三角細眼,就如同一個模子裡刻畫出來似的。

“哎呦,我的兒,這是怎麼了?”苗杜娟見著自己寶貝兒子臉上的紅印,不由一陣心疼。

周郎浪捂著臉,委屈道:“娘啊,兒子在外頭讓人給欺負了!”

苗杜娟聽罷當即兩眼一斜,神色陰翳地說道,“是誰?究竟是哪個天殺的敢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簡直活膩歪了!”

這苗杜娟本是青樓的一名女妓,只因後來懷了周郎浪,母憑子貴,才被周總兵娶回了家中,作了周家的四房姨太。草頭雞一夜之間居然做了鳳凰,自然免不了有一番閒言碎語、冷嘲熱諷,但這苗杜娟可不是省油的燈,對於那些自個兒惹不起的,例如大夫人等那是奴顏媚骨、萬般討好,而對於那些毫無背景與地位的,卻叫一個心狠手辣,冷血無情,許多無心言起此事的下人要麼被其割了舌頭,要麼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