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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晌午,林成剛剛吃過午飯,正想出門溜達溜達,便見朱國福急三火四地跑了過來,下氣不接下氣地叫道:

“阿成,大事不好了……”

林成心中一緊道:“出什麼事了?如此慌慌張張的?”

朱國福喘著粗氣回道:“餘總兵一家……全都死絕了!”

“什麼?!”林成震驚道,“你再說一遍。”

朱國福道:“今天早上,餘總兵昔日的幾個朋友應邀去他府上做客,那幾人敲了好久的門也不見有人來開門,正好門未上鎖,便徑自推門進去了,可誰曾想入了府裡頭一看,簡直慘不忍睹啊……據說那餘夫人的死相最慘,幾乎整張臉都沒有了……差點沒把那幾人給嚇死!”

“餘小姐……也死了?”

“死了都死了,整個餘府上至餘總兵夫婦,下至丫鬟僕人,無一倖免,全部死絕了!”

聽到這個訊息,林成心中著實難平,自己前幾日才救了餘總兵的性命,不曾想轉眼間,餘家上上下下竟然都死了個精光。

他沉默良久才道:“餘家人的屍體呢?”

朱國福答道:“屍體已經被巡捕房的人給抬走了,據說都給抬到聖心醫院去了,估計這會兒正在聖心醫院的停屍房裡躺著呢?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火化掉了。”

林成眉頭微凜道:“巡捕房的人不打算徹查死因?”

“嗨,全家都死絕了,哪還會有心思蹚這趟渾水,巡捕房才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再說了,這不明擺著的事嗎?”朱國福忽地大有深意地說道,“誰不知道最想除掉餘總兵的人是誰?”

林成點了點頭,朱國福所說的可能性極大,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的,他沉吟了片刻後道:“走,先去看看,沒準能找到什麼線索。”

餘總兵一家子為人皆是不錯,可如今卻慘遭橫禍,死得如此不明不白,相識一場,自己怎麼著也該為他們討個說法的。

朱國福問道:“去哪兒?醫院還是現場?”

“都去。”

……

待得屍首以及裡面的財物都被搬走之後,整座餘宅當中已是空蕩蕩的,再也見不著什麼人影了。

伴隨著一陣“吱吱咯咯”的怪響,府院外頭的大門被人推開了,林成與朱國福二人從外頭緩步走了進來。

林成先領著朱國福在院子內轉了一圈,這院子裡倒還好些,尚未發現任何異常,他頓了稍頓,隨後便又疾步快走地徑自往屋裡頭走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朱國福總覺得這宅子裡頭死氣沉沉,陰風陣陣的,若是他一個人,是決計不敢來此的。

“哎哎哎,阿成,等等我啊!”

見林成走遠,朱國福叫喚著,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剛進了裡屋,林成忽地似有所感,當下腳步一扭地朝著右側走了過去,並在某跟紅木柱子前抬首停當了下來。

朱國福順著林成的目光望去,他發現在那紅木柱子左上方的位置,赫然有著一塊紫黑色的怪異汙漬。

“這是……”朱國福雙目微凜,不用林成說,他也知道那是血跡乾涸後所留下的印記,若無意外,十有八九就有一人喪命在此的。

林成並不多言,隨走隨停,又相繼在廊道的地板上,廂房的白牆上先後尋到了幾處黑血印記。其每到一處血漬之前,都是停下來佇足片刻,如此瞧看了幾處血汙後,林成總算是從其中瞧出了些許端倪。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林成彈了彈指尖的血漬道。

“不再看看其他的地方?”朱國福道。

林成搖了搖頭:“不用看了。”

“莫非你已經尋到什麼線索了?”朱國福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