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歲話音剛落下,看見時光向她伸出手,捧著她的臉頰認真瞧著,完了皺著眉頭問:“這眼睛怎麼又腫了?昨天晚上我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我沒在的時候你是不是又哭過了?”

他的洞察力每次都能叫年小歲感覺無所遁形。

年小歲抓著時光的手從她臉上離開,一張小臉頓時委屈起來,嘟著嘴唇開始控訴:“就是哭了,誰讓你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都不看我一眼的。”

想起昨天晚上時光送她回家時的場景,年小歲是真委屈。

就在離家還有不到五十米距離時,聽見時光對師傅說,他可能要修改一下最終目的地。

隨著話音落下車也到達小區門口,就在臨下車前,時光問她要過去那把多餘的鑰匙,然後叮囑她到家早點睡,早上過來接她。

那時的時間還尚早,年小歲本想問他一句:你不上去了嗎?

猶豫了一瞬,也沒問出口,連小程式上的目的地都修改了,就算問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年小歲推開車門下車,轉身關上車門,正準備說一句“那我進去了啊”的話,卻聽見時光對著師傅說了一個“走吧”,連個視線都沒給她一個。

接著看見車子在地上劃過一道弧線,拐彎掉頭,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也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年小歲錯愕得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他就這樣走了。

從停車的位置到進小區的大門,不過二十幾米的距離,你不下車送我至少目送一下嘛,就算不目送也至少表現得依依不捨一點嘛!

但是像現在這樣連個正眼都不帶瞧她一眼的到底算怎麼回事。

年小歲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窩火。

時光聽完,默默地看著年小歲,昨天晚上他確實忽略了這一點,因為當時他要急著回一個電話。

可是他也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閃躲,這是她每次說謊必露的神色。

“小歲,從小到大,你每次說謊都不敢抬頭與我對視!這是為什麼?”

啊?

“……”

時光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與她對視,那眼神四處瞟著就是不敢正眼看他一眼。

“如果真是因為這個,我也確實忽略了,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了。不過你也得跟我說實話,到底因為什麼事而哭的?嗯!”

“嗯什麼嗯?不嗯!”年小歲為了他能相信自己說的話只能硬著頭皮直視著他說:“就是因為這個,沒有其他,不看你是因為不想看你,還生氣呢!吃飯。”

年小歲蹙著眉頭扒拉開下巴上的爪子,在椅子上坐下,從打包盒裡拿出一根油條,慢條斯理地掰下一小塊送進嘴裡。

見時光坐下之後也不說話,嘴裡吃著早餐,視線一直擱在她身上,一副不看出個所以然來就不罷休的架勢。

年小歲始終不敢抬頭與他對視,一張小臉被他看得滾燙,下意識的將頭埋得更低了。

“臉都快埋進碗裡了,這張小臉不打算要了。”

時光啼笑皆非地看著她的姿勢,嘴角上揚著開始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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