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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吧,這麼亂,一點都不像雍正的手筆,他有潔癖,很不喜事務雜亂無章。”
“你們軍情司真是要燒黃紙了!人家總能掏出訊息,你們呢!?”
軍情司的官員還在嘀咕,遭了蘇文采一通臭罵。
“羅知事把干將都調到西北去了,北面就留了幾條線,還不怎麼牢靠……”
軍情司官員很是委屈,天地會成分太雜,接觸不到這麼高階的決策,而軍情司的暗線,最近狀態也不對頭。
黃埔無涯宮肆草堂置政廳,李肆臉色陰沉,冷聲問著跪伏在地的一人:“白小山,朕助你辦這《中流》報,是讓你挖軍情司的牆角?是讓你把訊息公之於眾,不為一國所用?你的功業之心,到底置在何處!?”
李肆很生氣,準確說,是有些惱羞成怒。雍正的大決心終於砸了下來,讓之前信誓旦旦,說雍正沒那麼傻叉的李肆,外帶朝堂一幫重臣都臉上無光。
認真追究起來,《中流》還是絕大一樁影響因素,誰也沒想到,《中流》這一兩個月來,有關北面形勢的報道,特別是點明雍正要興舉國之兵的決策,居然全都是真的。報紙把真相抖落在外,自然妨礙了李肆和朝堂去追索真相。如今英華一國,但凡有些見識之人,都清楚報紙不可不信,但不可全信。
《中流》還聲稱自己的訊息來自紫禁城,來自雍正身邊很親近之人,之前大家只當是誇誇其談,今日招《中流》總編白小山來一問,白小山老實交代,說是用十萬兩銀子,買下了軍情司跟茹喜聯絡的那條線……
了不得啊,李肆一邊叱責,一邊感慨,區區一家報紙,還是他出資扶持起來的,居然有這般能耐了。而讓他更為窩火加凜然的是,白小山到底是何居心,膽敢自作主張,亂國家軍情體系?《中流》不過區區一份報紙,竟然能在一條訊息線上投十萬巨資!?
白小山很年輕,早年在《越秀時報》,師從雷襄,後來李肆想辦一份專談北面滿清形勢的報紙,就把他拔了起來,擔綱《中流》。報紙越辦越大,李肆的皇室股份也越佔越薄,但到如今依舊有三成,是報紙第一大股東。只是他沒什麼心思細管,從未乾涉具體營運。
白小山咬牙叩首道:“小山在白城學院進學,深服段老師的真理之說。小山認為,我輩報人,也領有天職,那就是說事實,尋真相,讓世人不為虛言惑語所矇蔽!小山以此為《中流》辦報之旨,千方百計,要尋得滿清根底之策。”
“陛下之言,小山認為有差!若是國中報人,都以尋真為本,國家何須暗養那麼多諜探?國家何須行那麼多暗詭之事?我英華立國,上承天意,下應民心,國政軍務就該堂堂正正!”
李肆楞了好一陣,忽然有一種時空錯亂感,似乎自己面對的不是這個時代的臣民,而是三百年後的同行。天職……段老頭用天職撬開了人倫,各行各業都在尋著自己獨立存在的意義。報紙這一行的“天職”,確實再明顯不過,報人信奉真相和事實,不願向世俗權力低頭,這個白小山,思想真是超前啊。
白小山繼續辯解道:“至於茹喜那條線,陛下不是已認定茹喜再不為國家所用麼?跟茹喜聯絡之人,既有軍情司之職,又有民遞身份,小山不過是另委他辦事,何曾損及一國?”
李肆怒聲道:“目的再崇高,手段卑劣,也要讓事實扭曲,真相蒙塵!朕看到的事實是,你為彰報紙之名,籠絡身負軍國重事之人,還反被滿清用來迷惑朝堂決策!不要以為真相就只是真相,真相怎麼顯,事實怎麼說,也是操弄人心的手段!”
李肆深吸氣,又一句話,讓白小山臉色發白:“報人以尋真為本,這沒錯,可你要牢記一句話,塵世本就蒙塵,你要抹去塵埃,要讓真相顯露,就得付出代價!不是你付出代價,而是世人付出代價!”
李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