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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畢,高橋義廉滿心期待地問:“青木君,我們的請戰誓有什麼結果?”
青木昆陽搖頭:“謝知事拒絕了,態度還很嚴厲·說這是天朝家事……”
高橋義廉急切地道:“滿洲人又不是中國人······我們薩摩武士,不,我們日本武士·願意奉上忠誠和生命,為驅逐韃虜,恢復中華而戰!青木君,你就再努努力!”
青木昆陽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不甘地道:“是啊,我也是這麼爭取的,可謝知事說,這是什麼……雷區,誰碰誰就死無葬身之地·……”
他臉上升起濃濃的不解:“滿洲人不就是異族嗎?對天朝人來說,不就跟我們日本人一樣?”
渤海·風平浪靜,可如雲船帆壓著海面,正蘊著無盡風雷。
崑崙號戰列艦的官長艙裡,李肆端坐正位,環視下方神色不一的文武官員,沉聲道:“滿人雖是異族·卻又是我華夏身上的膿瘡!當初華夏自體潰爛,才讓其趁虛而入,與華夏沉痾合二為一。我們要解決的不僅僅只是滿人,而是再造華夏,讓其吐故納新,能自強不息!”
“此次北行,功在百年,卻不容於一時的民心輿情。朕不要你們背責,朕一人揹著!因此朕也要絕言路,閉耳目,這一路來的爭論至此休矣!再有人面陳異議,或挾民意諫言,不要怪朕從嚴治罪!將此事洩諸於外者,更以叛逆論處!”
在座眾人都是英華文武大員,文有政事堂次輔範晉、通事館副知事汪由敦、江南行營參事宋既,翰林院掌院學士薛雪、陳萬策。武有樞密院右知政,總帥部海軍使、南洋大都督簫勝、南洋艦隊總領胡漢山、海軍副使,伏波軍都統制鄭永、羽林軍副統制劉澄。李肆身側還侍立著一個俏生生軍裝麗人,正是侍衛親軍副統制呂四娘。
被李肆這絕少顯露的霸道鎮住,眾人面色凜然,範晉、胡漢山、劉澄乃至四娘還皺著眉頭,顯然心緒還沒順過來。
六艘戰列艦、八艘巡洋艦,二十艘護衛艦,外加二十艘運輸艦,浩大艦隊北上,國中輿論宣稱是皇帝北巡,安撫江南。
可艦隊一路急趕,在定海稍事休整,接著就直入渤海灣,兵臨大沽
心思單純如四娘一干人都無比振奮,以為是要直取北京城,趕走滿人。可李肆此時才宣佈了行動目的,讓很多人一時難以理解。
基層乃至中層官兵倒沒什麼動盪,不僅是英華以軍事學院和訓練營為核心的軍事體系日漸穩固,令行禁止的原則執行得非常徹底,李肆還親自坐鎮,親口發號施令,軍心再有波動,那英華建軍這十多年的努力就是白費了。
為了確保此次行動不出意外,執行此次任務的部隊還是老紅衣老伏波軍,天刑社成員佔據軍官主體,因此下面沒出什麼問題。
問題出自上層,四娘是身邊人,也不負責軍事,問題倒好解決,可上到胡漢山、劉澄,下到師統制孟松江、馮一定,這些硬邦邦的將領就難作。即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這些人心中鬱郁依舊難以消去,時不時還要在李肆面前爭論幾句。
艦隊已到大沽口,此時再無時間,也再無心力爭辯,李肆只好獨斷專行,壓下所有異議。自起事以來,他少有這般決絕·即便是反對之心最濃烈的胡漢山等人,也都心中打抖,暗自檢討自己是不是恃寵而驕了。
見胡漢山的嘴唇還在蠕動著,瀟勝皺眉道:“打下了北京城·北面的天下就是我們的了?真是幼稚北京城不過是一層皮,得了這層皮,裡子卻要被年羹堯這種人奪去,要奪回來還不知要廢多大功夫。捅出的簍子又全得咱們背上,白痴才幹這種事!”
劉澄委屈地反駁道:“這道理咱們都懂,可還要咱們套上韃子的皮……”
陳萬策道:“你們糾結,可滿人卻是更糾結啊。”
想想滿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