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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李拔,字巨來,康熙四十八年進士,入翰林後,官路一直不暢,就四處當學試官混日子。雍正登基後,田從典復起,知他有才,將他拔了內閣侍讀學士。但他卻在孫嘉洽之前就上奏摺,勸雍正寬仁少刑,犯了聖顏口幸虧他只是上奏摺,而沒有像孫嘉洽那般上題本,所以被雍正“提拔”到了福建,當上了福建巡撫。
此時的福建,幾乎已快是施家天下。閣浙總督滿保就護著浙江,絕少理會福建之事。施世膘以將軍之銜,軍政一把抓,如此濫權,雍正卻沒發什麼話。原因很簡單,只有根基在福建和臺灣的施世膘,還有那個名望和能力統合福建力量,擋住李肆,只要施世膘不會丟開朝廷,就讓他當著福建王。
李拔這個福建巡撫,就是朝廷在福建的糊牆之物,施世膘只要不搓弄得過分,朝廷也都要捏著鼻子認賬。讓他這個福建巡撫探知南蠻民情,聽起來雖有些荒謬,李拔卻是無力抗拒。
他也不想抗拒,他本就有心搞清楚,英華為何能驟然崛起,自成一國。身為飽讀詩書的理儒之士,他不相信,光靠著快槍大炮,就能成就這一番事業。窮兵顆武的莽夫,絕無可能在數年之後,還能凝聚民心。
軍事之下,民政也必有奧秘,他此番前來,就是想找到這個答冇案。
他也並非無頭蒼蠅,徑直闖進來亂躥。透過各方關係,他打探到了原任廣西巡撫陳元龍的下落。陳元龍本是他在翰林院的師長,和他相交甚深。聽說陳元龍被關了兩年,始終堅貞不屈,不仕南蠻,最終被放了出來。但陳元龍羞於失土溺職,也不願回故土連累族人,就在惠州歸善縣開館授徒為生。
李拔的計劃很簡單,找到陳元龍,從他那裡探得英華一國的底細口對於陳元龍,他是滿心信任的,如此信守義理的長者,怎麼也不可能賣了他。
下船之後,李拔有了第一點發現,巡差很多,還都是服色整齊。雖只是掛著機子,揹著藤牌,可也顯示出,歸善縣很富。
接著一個認識是,這裡很亂。巡差個個滿眼警惕地看著人流,對李拔和瓜皮帽僕從都只是掃了一眼,並沒有細查的興趣,該是見以商人身份遮掩的三人服色光鮮口巡差目光更多盯緊了衣衫破爛的窮人,時不時從人群中抓出來小偷小摸之人。
這裡離縣城還有好幾裡地,碼頭外面,聚著無數驢車和人力車,驢車跟李拔見過的那種馬車相似,該是南蠻少馬,民間多用驢來拉車。而那種人車之前卻未見過,就兩個大輪,一個涼棚,可以載兩人。
“五十文!?你搶錢呢!?”
問了價格,瓜皮帽僕從差點跳了起來,三五里地,就要五十文,這可是尋常民人一天的開銷。
“咱們驢車只要八十文,一車拉下三位,人車還要兩部才能坐下。”
驢車來搶生意了,頓時跟人車的車伕吵起來,似乎翻出了往日舊怨,吵著吵著就動起了手,片刻間響起哨子聲,巡差趕來了。
“咱們走走吧,這裡可真是夠亂的。”
李拔心頭髮顫,就覺得南蠻治下的民人,個個面目都令人憎厭。
一路步行,李拔又有了新的感觸。這裡民風雖渾濁,可地方官員似乎真是在辦實在事口就說這路面,足有四五丈寬,從碼頭筆直拉向縣城口路面還分作六條,左來右往各三道。中間一道是速度快的馬匹和馬車,中間道是驢車或者人車,邊上是人走的。
要到大道對面,還不能隨便過,得到有密密白線的地方,由著巡差攔下過往車馬才能過去。甚至還有地方是在大道下挖了一處穀道。路面似乎是三合土,還填著煤渣下雨也不會溼滑太多。
本就是來查訪南蠻民政的,李拔一路走,也一路探聽物價。摸得越多,震驚也更甚。
糧價是最關心的,結果也是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