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我不是說了嗎,你應該乖乖去睡覺的.......”

亞克在慈祥地笑著,露出發紫的牙齦,嘴角快要裂到耳根。但他的眉眼裡卻是極其痛苦的,在偽裝的笑容和極度痛苦間搖擺不定的模樣使他看起來極為瘮人。

他的精神不正常嗎?不,其實他清醒地不能再清醒了......

他的手上拿著一柄水果刀...血....鮮紅的血沾滿了他的雙手.....還有他的妻子清柳......血液正順著她脖子上的刀口處流出......

“徐先生.....你們....還沒走吶.....”

“按住他。”

夜黎從背後卸下了旅行包,一邊走向亞克和清柳的方向一邊往外拿著各種醫療道具。

“不要過來——!你這個——”

亞克見到夜黎要靠近,手中沾血的水果刀揚起。但夜黎的視線沒有在他的身上,就連一瞬間都沒有。

“你他媽在幹什麼——!”

在亞克的水果刀將要刺中夜黎之前,徐建生的拳頭已經打到了他的手腕上。他將亞克撲到在地上,經過深淵之觸改造的身體只是幾下就將他壓制的動彈不得。

亞克好似得了失心瘋一般,用他那骨瘦如柴地脆弱身體拼命的反抗者。

崩潰的,將尖銳的聲音順著他嘶啞的喉嚨咆哮出來:

“求求你們放過她吧————!!!饒了我的妻子吧————!!!博德,博德!快阻止她們!不要讓那個汙穢魔女靠近清柳————!”

“你個瘋子!”

徐建生一拳打在亞克的下巴上,將他打暈過去。此時博德的眼神已經呆滯了,連一點反應都做不出來。他看到了溫柔的父親殺死了母親,為什麼?身為兒童的他根本不能理解......

“怎麼樣?還有救嗎,夜——”

徐建生看到了夜黎地樣子,此時的她已經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了。藍金色的美眸死死地盯著博德的母親,也就是清流脖子上的巨大傷口。

那裡的血液正止不住的流出來,就像是清流眼中的光芒一樣飛速的流逝著。

即使是瀕死之際,清柳看向夜黎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忌諱和恐懼。但是此刻的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連眨眼都已經成了奢望。

夜黎一邊觀察著傷口一邊在床頭櫃上擺著奇怪的器具,在五秒之後,她將早就握在手中的黑色粉末撒了出去。和粉末接觸的血液流速飛速的減緩,同時帶上醫用手套的右手拿起了縫針,上面帶著某種墨綠色的植物絲線。

在地上壓著亞克的徐建生看不見夜黎到底做了什麼,不懂醫療技術的他就是看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能做的僅僅只有看住身下的亞克而已.....

整個房間裡靜得瘮人,只有時間隨著夜黎擺在床頭櫃上的各種道具被使用而慢慢消逝。徐建生料想過手術會進行很久,但沒想到這個過程足足進行了四五個小時。

隨著剪刀“卡擦-”幾聲之後,夜黎這才有空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此時黎明的日光已經刺破窗戶,照在了她疲倦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