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東跌西撞亂晃了幾下。一位年輕侍從趕緊揪住他,把他讓到車邊去。他一把抓住車欄杆上一根鐵柱,佝著腰。喘了半天,才把一口氣透了過來。

站在卡車上裡面一陣冷風。把李殿臣吹得縮起了脖子。出殯的行列,一下子便轉到了長安東路上,路口有一座用松枝紮成的高大牌樓,上面橫著用白菊花綴成的“大總統段公之喪”幾個大字。靈車穿過牌樓時,路旁有一支部隊正在行軍,部隊長看見靈車駛過,馬上發了一聲口令。

“敬禮!”

整全部隊士兵倏地都轉過頭去,朝著靈車行注目禮。李殿臣站在車上,一聽到這聲口令,不自主的便把腰乾硬挺了起來,下巴煩揚起,他滿面嚴肅,一頭白髮給風吹得狠狠倒豎。

車隊拐進一條長安街後。街邊已經擠滿了前來送葬的市民,見靈車來後,一排老翁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上前來向靈車跪了下去,那些個老翁穿著舊式的黃色軍裝,似乎是當年模範軍或北方軍的老兵,他們都跪在那裡送大總統最後一程。

走不遠,路邊出現一個。路祭棚。棚內高燃白燭。作為段家長子的段宏業連忙下車叩拜,,

“前邊兒是公民協會的路祭棚。”

走不多遠,車隊又停了下來段宏業又進棚跪拜”

“大少爺。前邊兒是榮民協會的路祭棚。

只見這祭棚甚是排場,供品豐盛,且有警衛站崗。段宏業連忙再次下車上前跪拜,這時他才發現這祭棚的警衛,大都是刃多歲的老人,其中幾位是自己較為熟悉的叔伯,”

一場大雪把京城蓋了個嚴嚴實實,滿城沉寂,城門樓上的國旗已經降半旗。這一天。舉國上下,包括正在印度等地作戰的國防軍部隊,同樣降半旗,國葬,對於共和中國而言,這是第四次。

“咔、咔

踩踏雪地時發出的聲響,在無人的城樓上,顯得有些刺耳,刺骨的寒風中,一黑、一綠兩個身影慢慢的從城樓梯入顯現出來。

站在城牆上。望著似乎沒有太大變化的京城,司馬的聲中透著對往日的回憶。

“是啊,即便是後來調遠征軍回國時,我們不也做好打算,從河南一路打到海南,總之,我們當時是鐵了心思打出一個統一來,”咳

穿著身元帥軍服的蔡楞望著京城,若有所思的說道,儘管當時作好了一切準備。但最終”那場原本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一定會爆發的內戰。傾刻間煙消雲散了。

而今天送走的那個人,卻在其中居功甚偉。

臨了或是因為天寒的緣故。輕咳了一聲。儘管只是輕咳,但司馬還是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松坡,你要注意你的身體,實在不行。就把這裡先放一放,到海南去療養一下,那裡天氣不錯

“我是全靠藥石之力,華之,你呢?。

蔡愕笑著反問了一句,當年,自己是兄。而現在任何人都會說身旁的華之或還年長自己幾歲。自己的身體不如往日,華之的身子一樣也不硬朗。

“當年我退出時,我曾許諾過,一但國事安穩,一定讓你陪我,咱們一起去遊山玩水,可現在。

司馬搖了搖頭,那只是沒有一絲誠意的諾言,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退出,至少沒有想過那時退出,但是卻拖上了身旁的這位,他的身體自己知道。儘管肺病已經治好,但醫生說過需要長期療養,尤其是在冬天。可在這個時候那有他療養的時間。

“等這場戰爭結束吧!結束之後,到時我就會辭職,無論再多的藉口!”

說出這句話時,蔡鋒一直看著身旁的司馬,到那時他會退出嗎?

“戰爭結束之後。國會就會透過一則修正案,如果各省批准的話。修正案就會正式透過!”

望著被風雪籠罩的京城,司馬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