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剛經歷了一場烏煙瘴氣的離婚,她和她的前夫謝天成在兩個孩子的監護權問題上鬧得很僵。”

“我從來就沒喜歡過那個人,”劉漢林夫人說,“他脾氣很差,你覺得會不會是……”她的話音漸漸低了 下去。

程長婧搖了搖頭。

“她的前夫不太可能是嫌疑人。”她說。

“為什麼不可能?”劉漢林夫人問。

程長婧在心裡掂量著該告訴他們什麼、不該告訴他們什麼。

“你們可能已經看到過報道了,兇手以前就犯過案,”她說,“在渝市郊區附近有一個類似的受害者。”

劉漢林夫人變得更加激動,說道:“這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們正在處理一起連環殺手案,”程長婧說,“這跟家庭糾紛沒有關係,你們的女兒可能根本就不認識兇手,很有可能這不是私人恩怨。”

劉漢林夫人現在開始抽泣起來,程長婧立刻後悔自己說話太直白。

“不是私人恩怨?”劉漢林夫人幾乎喊了起來,“怎麼可能不是私人恩怨呢?”

市長對他的兒子說:“卓文,帶你的母親去別的地方休息一下,讓她冷靜下來,我需要單獨和程警官談談。”

劉卓文順從地領著他的母親離開了。

市長劉漢林沉默了一會兒,他緊緊地盯著程長婧的眼睛,她確信他習慣用這種眼神嚇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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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對她沒什麼特別的效果,她只是回望著他。

最後,市長把手伸進中山裝口袋,掏出一個信紙大小的信封,他走到她的椅子前,把信封遞給她。

“你看一下吧。”他說,然後他走回椅子上坐下。

“這是什麼?”程長婧問。

市長又把目光轉向她。

“這裡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他說。

程長婧現在完全摸不著頭腦。

“我可以開啟嗎?”她問。

“當然可以。”

程長婧開啟信封:

裡面有一張紙,上面有兩列名字,她認出了其中的一些,有三四個是當地電視臺新聞裡有名的記者,還有幾個是渝市的知名政客,程長婧比之前更加困惑了。

“這些人是誰?”她問。

“我的敵人,”市長劉漢林平靜地說,“這可能不是一個完整的名單,但是這些是重要的人,其中有人犯過罪。”

程長婧現在完全驚呆了,她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我不是說名單上的任何人直接面對面地殺了我的女兒,”他說,“但他們肯定花錢僱了人這麼做。”

程長婧說話緩慢而謹慎。

“市長,恕我直言,我認為我剛剛已經說過,你女兒的被殺很可能不是私人恩怨。已經有一起幾乎一模一樣的謀殺案了。”

“你是說我女兒是純粹偶然被選中的目標嗎?”市長問。

是的,很有可能,程長婧想。

但是她知道最好不要直接說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說:“程警官,我從痛苦的經歷中明白不要相信巧合,我不知道為什麼或者怎麼回事,但是我女兒的死是政治事件。在政治中,一切都是私人恩怨,所以,不要試圖告訴我這不是私人恩怨,找到責任人並將其繩之以法是你的工作,也是重案組的職責。”

程長婧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撥出。她仔細地觀察著這個男人的臉,現在她明白了,市長劉漢林是個十足的自戀狂。

這並不讓我感到驚訝,她想。

程長婧還明白了別的事情,市長覺得他生活中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與他無關,而且只與他有關,這讓他自覺責任重大,甚至他認為女兒的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