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被拉到一邊,用一條紅色絲綢緞帶扎著。

但是胡珂的緞帶是紅色燈芯絨的,這一點是另一個他們沒有透露給媒體的細節。

“我們也許可以從緞帶上提取到指紋,”韓喜英說,“我想,我們都能猜到它會和胡珂的不匹配。”

受害者化了妝,還戴了假睫毛,她那件單薄的連衣裙和高跟鞋,表明她沒想到會在寒冷中待很久,她穿的漁網襪也沒有任何禦寒功效。

“每根手指都嚴重凍傷,”程長婧說,“法醫對提取指紋有什麼說法?”

“看起來她的手指還沒有裂開到無法提取指紋的程度,所以法醫希望能把她暖和過來,再用鑷子把面板揭下來提取指紋。”

受害者後腦勺的特寫照片顯示可能有鈍器創傷,血塊凝結在她的黑色頭髮上。漁網襪前面被撕破了,露出了兩條大腿,大腿上也有黑色的凍傷斑塊。她左腳踝上的一個小鳥紋身可能是他們確認她身份的最快方法。

“有個什麼東西重重地打在了她的頭上,”程長婧說,“她被帶到這裡之前,流血已經止住了嗎?”

“法醫是這麼認為的,”張偉峰說,“這也意味著,她是先被打了,然後幾個小時後被留在這裡等死。沒有屍檢結果,我們無法百分百確定。”

“法醫能夠移動她的四肢,”韓喜英說,“她認為她留在這裡不超過幾個小時。但是胡珂的受害者在被凍起來之前就已經死了,這一點並不是公開的資訊。”

屍體所在的區域有一些紅色的斑點。

“胡珂丟棄的女孩兒們從不流血,今天早上的風颳得很大嗎?”

“沒有,”韓喜英說,“我們一到這裡,我就立刻檢查了。風很小,雪看起來像是表面被捲起來過。”

“這意味著把她扔在這裡的人,過了一會兒又折返回來佈置她的屍體。”

“沒錯,”韓喜英指著雪地上的痕跡,“她是被拖到這裡來的,而且留下她的人試圖掩蓋他們的蹤跡,沒有完整的鞋印,看起來他們基本上是拖著腳走的。沒法確定他們是否來回走了好幾趟,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是從一輛停著的車裡拖出來的,還是她在街上走的時候被襲擊的?”

“我在路邊發現了一個相當新的油漬,但不能確定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我在公園的另一邊進行了調查,”崔德霖說,“沒有人看到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角度合適的安全攝像頭。我已經派了一個同事挨家挨戶地去確認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至少我們可以排除,她是喝醉了昏倒然後凍死的可能性,”程長婧回到第一張女人的照片,“我們讓公眾相信胡珂仍然是孫瑜和林茉莉謀殺案的嫌疑人,而這個案件顯然是在模仿他的作案手法。”

“但是孫瑜和林茉莉凍得太硬了,無法被擺成特定的姿勢,”張偉峰說,“為什麼她們的屍體上沒有紅絲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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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兇手一開始並不想讓她們被認為是胡珂的受害者,”程長婧說,“別忘了,那個地方很偏僻的,他原本應該是想讓她們在春天的時候被發現,但是老天干預了,我們又向公眾宣告,我們還沒有排除胡珂的嫌疑。所以,當他扔下這個女人的時候,他試圖模仿胡珂的作案手法,但他沒有把屍體的姿勢擺對。”

韓喜英的眼睛睜大了,接話說:“這意味著他認為再增加一具屍體可以讓警方更傾向於胡珂,而離他更遠?但是,一個簡單的網路搜尋應該就足以讓他了解到胡珂作案的情況,從而意識到警方不會輕易上當。”

“他不是一個有計劃的人,”張偉峰說,“這個可憐的受害者是在絕望中被殺害的。”

“沒錯,”程長婧說,“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