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那如注的暴雨終於停歇,世界彷彿在經歷了一場宣洩後,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寧靜。

烏雲漸漸散去,幾縷陽光艱難地從縫隙中透出來,灑在滿是泥濘和悲傷的大地上。

陸風靜靜地坐在新立的墓碑旁,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幾個夜晚沒有閤眼了。

他的雙眼佈滿血絲,眼神空洞而茫然,彷彿靈魂已經出竅,只剩下一副疲憊不堪的軀殼。

追風緩緩走到他的身旁,用它那溫暖的身軀輕輕地蹭著陸風,那大大的眼睛裡透著關切,似是察覺到了主人那低沉到極點的情緒,想要給予他一絲安撫。

陸風緩緩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追風,將臉貼在追風的脖頸上。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沙啞而哽咽:“追風,以後我沒有家了,大師傅,師姐,青雲派都沒了。我就像這天地間的孤魂野鬼,再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說著,他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浸溼了追風的皮毛。追風似乎能感受到陸風的痛苦,它沒有掙脫,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陸風宣洩著心中的悲痛。

陸風抱緊追風,繼續說道:“呵,這世間竟是如此荒謬!青雲派向來行俠仗義,何時與前朝餘孽有過勾結?那些人滅我門派還不夠,竟然還要用這等卑鄙的謊言毀掉青雲派的百年清譽,讓他們死後都不得安寧。”

他鬆開追風,緩緩站起身來,面對著那一排排剛剛堆砌好的墳墓,眼中的淚水在憤怒的蒸騰下漸漸乾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決絕。

他雙腿一曲,“噗通” 一聲,重重地跪了下來,膝蓋與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後山猶如悶雷。

他雙手伏地,額頭用力地磕在地上,一下、兩下、三下,每一下都飽含著他的悲憤與決心。

“青雲派眾位師傅、師兄、師弟在上,弟子陸風在此立誓”

“我定要親手將那些幕後黑手找出來,讓他們血債血償,為各位報仇。我要將真相大白於天下,洗刷青雲派所遭受的冤屈,還我們青雲派一個清白,哪怕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陸風的聲音在山間迴盪,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就在陸風立下誓言的瞬間,一道寒光如鬼魅般從樹林中疾射而出,直奔陸風而去。那是一枚暗器,速度之快,仿若流星。

陸風感官敏銳至極,他瞬間察覺到危險臨近,猛地向一側撲去。那暗器擦著他的衣衫飛過,“噗” 的一聲,深深地釘入他身後的樹幹,尾部還在微微顫動。

還未等陸風緩過神來,一個身著黑衣、蒙著臉的神秘人如幽靈般從樹林中竄出,朝著他猛撲過來。

黑衣人出手狠辣,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凌厲的殺氣,顯然是要致陸風於死地。陸風倉促應對,卻發現對方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

黑衣人一拳揮出,拳風呼嘯,帶著排山倒海之勢。

陸風連忙側身閃避,那拳風擦過他的臉頰,如刀割般疼痛。

緊接著,黑衣人抬腿橫掃,陸風向後一躍,雙腳在地上用力一蹬,高高躍起,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但黑衣人不給陸風絲毫喘息的機會,雙掌如電,連環拍出,陸風只能在樹林間狼狽地閃躲,身上的衣衫被樹枝劃破,一道道血痕在他的面板上顯現出來。

陸風一邊躲避著黑衣人的攻擊,一邊怒目圓睜地質問道:“何人要取我性命?你是否也參與了青雲派的滅門?” 他的聲音在山林間迴盪,帶著憤怒與質問。

黑衣人聽聞此言,手下動作一頓,像是被陸風的話語觸動。

陸風見狀,見黑衣人不回答,心中認定他必定和青雲派的慘案脫不了干係。一時間,陸風心中的悲憤如同火山噴發,他雙眼佈滿血絲,發了狠勁。

此時的陸風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