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宴會的推進,美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眾人漸漸都有了醉意,有的官員滿臉通紅,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嘴裡嘟囔著含糊不清的話語;有的則靠在座位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已然快要睡過去了。

陸風見此情形,心中一動,覺得時機正好,便佯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朝著身旁的趙軒和林逸使了個眼色,含糊地說:“二位兄臺,我……我去如廁,去去就回。”說罷,便腳步虛浮地從座位之中溜了出來。

他一路佯裝著醉態,避開眾人的視線,小心翼翼地朝著之前打聽到的翠玉軒的方向走去。這皇宮的夜晚,月色如水,灑在那雕樑畫棟、宮牆迴廊之上,本應是一片靜謐美好的景象,可陸風此刻卻無心欣賞,滿心都想著要儘快趕到翠玉軒,去探查一番玄明道長煉丹之事。

陸風腳步匆匆,在前往翠玉軒的途中路過御花園。這御花園在月色的籠罩下,本應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花草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然而,就在他悄然穿過花叢小徑時,忽然聽聞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隱隱傳來。陸風心中一驚,當下也顧不上繼續趕路,趕忙就近躲在一座假山後面。

藉著月色,他隱隱約約看到那男子正是剛剛和他對峙的白逸飛,那女子正是上官妤。

白逸飛身姿挺拔,只是腳步略顯虛浮,顯然是酒意上頭。只見白逸飛微微向前傾著身子,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上官妤,眼神中透著平日裡少有的溫柔與深情,那冷峻的面容也因這醉意和情感的流露而多了幾分柔和。

白逸飛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急切,“公主,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每一次面臨生死絕境之時,心中想的都是你。你的一顰一笑,給我力量,讓我有勇氣一次次從鬼門關爬回來。”

他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我本以為我可以將這份情感深埋心底,只默默地守護著你就好。可是今日,在那瓊林宴上看到你,我才知道,我再也壓抑不住了。我不管這宮廷之中有多少規矩束縛,也不管旁人會如何看待我,我只知道,我不能再錯過你。”

上官妤微微抬起眼眸,眼神中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她冷冰冰地開口:“白將軍,你這番話未免太過荒唐了。你我身處宮廷,各有各的身份與職責,哪能任由這兒女情長肆意滋長?我身為長公主,肩負著為皇家顏面考慮、為朝廷安穩謀劃的重任,斷不會被這等私情所牽絆。”

她的語氣沒有絲毫溫度,就如同這夜風中的寒霜,一字一句都透著決絕與無情,“你今日喝多了酒,怕是糊塗了才會說出這些胡話。待你清醒之後,便忘了今夜所言吧,莫要再做這等不切實際的美夢了。我與你,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往後還是保持應有的距離為好。”

陸風躲在假山後,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心下湧起幾分好笑之意。剛剛在瓊林宴上,那白逸飛趾高氣昂,滿臉不屑,氣勢洶洶地非要懟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彷彿這朝堂之上就屬他最厲害,旁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可如今呢,在這御花園裡,對著上官妤真情流露,卻被人家冷冰冰地拒絕,那失落又驚愕的樣子,和宴會上的威風凜凜簡直判若兩人。

陸風嘴角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起,正準備小心翼翼地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呢,卻突然聽到白逸飛那惱羞成怒的聲音在身後炸響開來。

白逸飛本就因為上官妤那無情的拒絕而滿心羞憤,這會兒酒意似乎又往上湧了幾分,臉漲得通紅,雙眼也佈滿了血絲,他衝著上官妤大聲吼道:“上官妤,你別太自以為是了!哼,我白逸飛哪點配不上你?我在沙場上出生入死,為這朝廷立下赫赫戰功,多少人對我敬重有加,你倒好,竟如此看輕我,把我的一片真心踩在腳下,就好像我對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