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色如霜,灑在公主府那雕樑畫棟的建築之上,卻未能驅走籠罩在此處的絲絲寒意。

高貴冷豔的上官妤蓮步輕移,沿著曲折隱秘的迴廊,一路來到了府中的暗牢入口。

那暗牢隱藏在一片假山之後,入口處極為隱蔽,僅有幾盞昏黃的油燈在風中搖曳,勉強照亮著那向下延伸的陡峭石階。上官妤順著石階緩緩而下,潮溼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越往裡走,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痛苦呻吟聲。

待走到暗牢深處,只見有一人正被綁在刑架之上,渾身衣衫襤褸,血跡斑斑,顯然已經經受了一番殘酷的刑罰。

周圍幾個身形魁梧的獄卒見上官妤前來,趕忙恭敬地行禮,齊聲說道:“公主殿下。”

上官妤微微抬手示意他們免禮,隨後目光冰冷地看向那受刑之人,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彷彿在看著一件無足輕重的物件。

那男子正是高烈,先前陸風和趙婉兒坐在馬車上,仗著公主府的權勢在街頭橫行霸道。

此時的高烈早已沒了當初那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模樣,整個人被折磨得狼狽不堪。

他的面容此刻滿是血汙與淤青,頭髮凌亂地貼在額頭上,雙眼也因痛苦而佈滿血絲。身上的衣衫被鞭子抽打得破破爛爛,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傷口縱橫交錯,有的還在往外滲著血水,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小攤暗紅色的痕跡。

高烈費力地抬起頭,看向站在面前高貴冷豔的上官妤,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怨恨,可轉瞬又被恐懼所替代。

他艱難地張了張嘴,聲音沙啞虛弱得如同破舊的風箱在拉扯,帶著一絲哀求的意味說道:“公主……殿下,我……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啊,當時……當時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那般行事,求殿下饒了我這一回吧……”

上官妤,語氣中滿是嘲諷,那聲音在這陰森的暗牢裡迴盪著,更添了幾分寒意:“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你仗勢欺人才對你下這麼大的懲罰吧?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些,平日裡那些個小打小鬧、張狂行徑,本宮還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

高烈聽聞這話,原本就因痛苦和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緊張。

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試圖讓自己乾裂的嘴唇能說出話來,結結巴巴地回應道:“公主……殿下,那……那是為何呀?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地為公主府辦事,絕……絕無二話呀。”

上官妤卻只是冷笑一聲,緩緩走近高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裡滿是不屑:“忠心耿耿?哼,你覺得本宮會信你這等鬼話?”

說罷,她微微一挑眉,旁邊手持烙鐵的獄卒又往前湊了湊,那烙鐵散發的炙熱高溫,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扭曲了起來,高烈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烙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整個人幾近崩潰。

高烈見狀,強忍著身上的劇痛,那沙啞虛弱的聲音在暗牢中帶著一絲急切地響起:

“公主殿下啊,您可千萬要相信我呀!我高烈打從心底裡就是效忠於公主府,效忠於您的呀。這些年,我哪次不是鞍前馬後地為您辦事,只要是您吩咐下來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從未有過一絲猶豫啊。”

說到這兒,高烈抬起頭,佈滿血絲的雙眼滿含懇切地望著上官妤,試圖從她那冰冷的面容上找到一絲鬆動的跡象。

上官妤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拿起一件刑具,那刑具在她手中隨意地把玩著,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她微微眯起眼眸,眼神中滿是冰冷與不屑,一邊把玩著刑具,一邊悠悠開口說道:

“高烈啊,你該清楚,在這公主府裡,多你這麼一條狗,少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