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議事堂內,趙婉兒端坐在主位之上,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繡著精緻雲紋的錦緞長裙,質地柔軟順滑,裙襬如潺潺流水般自然地鋪散開來,隨著她的細微動作輕輕搖曳。一頭烏髮整齊地梳成髮髻,僅點綴著幾支樣式簡潔卻質地溫潤的玉簪,愈發襯得她氣質出塵。

堂下站著數位掌事,人人臉上皆帶著一絲凝重。

糧行的掌事李福率先開口,他微微弓著身子,眉頭緊皺,面露難色道:“大小姐,近段時日京城中狀況頻出。有一位姓陸之人突然冒起,其資金似是極為雄厚,瞧那架勢,背後定有龐大勢力支撐。他名下新開了諸多商戶,就拿那酒樓來說,推出的菜品皆是前所未聞,像什麼火鍋,聽聞是將食材放置於一鍋熱湯之中涮煮,還有麻辣燙,以麻、辣、香的獨特口味吸引眾人,再有燒烤,那烤制的肉串與各類菜蔬,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引得食客們蜂擁而至,各個酒樓皆是門庭若市,深受京城人士的熱烈追捧。”

接著,綢緞莊的掌事王財也苦著臉說道:“大小姐,不止如此啊。他還弄來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兒,在市面上從未見過的新水果,色澤鮮豔,口感獨特,引得眾人競相購買嚐鮮。更有香水、香皂這些物件,那香水香氣馥郁迷人,香皂使用起來清爽潔淨,與咱們尋常所見之物大不相同。咱們趙家的生意,無論是酒樓、客棧,還是其他相關產業,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客源與盈利皆有明顯的下滑趨勢啊。”

青樓的掌事劉媽媽也扭動著臃腫的身軀,上前一步道:“大小姐,咱這青樓的生意也不好做咯。原本那些達官貴人、公子王孫常來光顧,如今卻都被那姓陸的新玩意兒吸引了去。老身聽聞,他在那新開的什麼娛樂場所裡,有美貌女子彈奏新奇樂器,表演獨特舞蹈,還有各種有趣的遊戲,比咱這兒可熱鬧新鮮多了。這可如何是好呀?”

趙婉兒靜靜地聽著眾人的彙報,秀眉微微蹙起。她微微抬眸,朱唇輕啟,聲音清脆卻不失威嚴:“可有人知道這姓陸的人的背景?”

臺下眾人面面相覷,皆面露難色。此時,站在角落的一位年輕管事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出來,恭敬地回答道:“大小姐,這姓陸的十分神秘。聽聞他名字是叫陸瑾瑜,乃是一位年輕男子。只是他平日裡深居簡出,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以至於到現在我們也沒能探查到太多關於他的詳細資訊。”

那管事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他在長安街的宅院,每日都有無數人等在門口排長隊,皆是慕名而來,渴望能一睹他的尊容。可他似乎並不喜與人親近,從不輕易露面,即便眾人苦苦等候,也往往是失望而歸。但越是如此,他的名聲卻在京城中愈發響亮,更引得眾人對他好奇不已,也使得他名下的產業愈發受到追捧。”

趙婉兒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量,這陸瑾瑜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在京城掀起如此大的波瀾。

忽然,一名小廝急匆匆地從外奔入,腳步踉蹌,額頭上滿是汗珠,嘴裡高聲喊道:“大小姐,剛剛門口有人送來一張拜帖。”

趙婉兒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她輕輕抬手,示意小廝上前。接過那精緻的拜帖,入手便能感覺到紙張的細膩與獨特的質感。她緩緩開啟,目光落在那上面簡短卻有力的字跡上:“今日酉時,月華樓相見,有要事相商。陸瑾瑜。”

趙婉兒微微蹙眉,努力壓下心中不斷湧起的疑惑,抬眼看向臺下眾人,聲音平靜地說道:“這是陸瑾瑜的拜帖,約我在月華樓相見。”

此語一出,臺下頓時一片譁然,眾人皆面露震驚之色。

糧行掌事李福反應過來,大聲說道:“這陸瑾瑜怎麼會約大小姐相見?況且地點還是定在月華樓,那可是青樓啊!此人行事實在是太過離經叛道,莫不是心懷不軌,故意要羞辱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