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一推門而入,目光便被房間桌子上放置的一個物件吸引住了。那是一個破爛不堪的屏風,木板斷裂,上面的布帛也破了好幾個大口子,看著十分悽慘。

陸風定睛一看,這屏風的模樣和他當夜闖入東方芷若浴房裡見到的那個極為相像。他不禁想起了那夜的情形,自己誤打誤撞進了東方芷若的浴房。

此刻看著這破屏風,陸風的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他心中暗自腹誹:“這玩意兒還真讓她給送過來了。”世人皆傳東方芷若是慈悲仙子,說她心地極好,總是樂善好施,對人溫柔和善,在江湖中那可是有著極好的口碑。

可陸風現在怎麼看這姑娘都覺得有些睚眥必報呢。陸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動手修這屏風,也算還了東方芷若的人情。

他先是仔細地檢查了屏風的損壞情況。這屏風的木質框架有好幾處斷裂,連線處的榫卯結構已經鬆動甚至崩壞。陸風皺了皺眉,在房間裡翻找出一些備用的小木塊和工具。他拿起一把小巧的鋸子,小心翼翼地將那些已經損壞得無法修復的木塊部分鋸掉,動作輕柔而精準,避免對還能使用的部分造成二次傷害。

接著,他拿起那些備用的小木塊,對照著需要修補的地方,用小刀精心地削切,使其形狀和大小能夠完美地契合缺口。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像是在雕琢一件藝術品,手上的力度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削好一塊,他就試著將其嵌入缺口,不合適的地方再用小刀細細打磨,直到木塊與框架嚴絲合縫。

對於屏風上破損的布帛,陸風也有自己的辦法。他從衣櫃裡找出一塊顏色相近的綢緞。先用剪刀把破損周圍那些參差不齊的布邊剪整齊,然後將綢緞剪成合適的大小和形狀。他拿出針線,穿針引線的動作一氣呵成。用細密的針腳沿著破損的邊緣開始縫合,每一針都穿過綢緞和屏風原有的布帛,將它們緊緊地連線在一起。他的手指靈活地翻動著,針線在其間穿梭,如同靈動的小魚。縫合好一處,他還會拉一拉,檢查牢固程度,確保不會輕易裂開。

經過一番努力,原本破爛不堪的屏風在陸風的手中逐漸恢復了生機,雖然還能看出修補的痕跡,但已經可以正常使用了。

陸風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著修好的屏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輕輕拍了拍屏風,嘴角微微上揚,自言自語道:“真是多虧了師姐啊,小時候她可沒少逼著我學針線活。”

陸風將屏風修好後,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他緩緩走到床邊,輕輕躺下,準備好好休息養傷。

然而,雙眼剛一闔上,東方芷若的身影便如脫韁之馬,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中肆意奔騰。那畫面如同畫卷般在眼前徐徐展開,每一幀都鮮活如生。

回憶的車輪滾滾,駛向那個被瘟疫籠罩的村莊。東方芷若,宛如降臨人間的仙子,身著一襲素白如雪的衣衫,衣袂飄飄,似要驅散這無盡的黑暗。她穿梭在病榻之間,溫柔的目光似能融化世間一切苦難。

在那充滿苦難與掙扎的地方,他們共同與死神抗爭,每一次遞藥、每一次包紮,都像是命運交織的絲線,編織出了他們之間最初的羈絆。那些共度的時刻,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鑲嵌在他記憶的長河中,熠熠生輝,成為他對她情感萌芽的最初滋養。

又憶起群情令啟之時,嘈雜的人聲、擁擠的人群,如同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人淹沒。然而,就在那混亂如麻的場景中,他不經意間的一次抬眸,目光卻如被磁石吸引般,牢牢鎖定在東方芷若身上。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世界瞬間安靜。她宛如一朵盛開在塵世之外的青蓮,在這紛繁俗世中遺世獨立。她的容顏在陽光的映照下如夢似幻,只需輕輕一眼,便能讓人深陷其中。

而受傷誤闖浴房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