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夏已經能明顯的感受到蘇時硯和王桂花是站在自己這邊,想要奮起反抗了,於是蘇半夏便興沖沖的拿出自己上次剩下的糖醋鯉魚,讓蘇時硯和王桂花嚐嚐。

兩人見了頓時兩眼放光,二話不說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大妹,這魚竟然還能這樣做,酥脆酸甜,真是太好吃了!”

王桂花一邊吃一邊點頭看向蘇半夏,

“半夏,你怎麼不吃,快些吃啊,一會兒你爸進來了,又要將魚端去你奶屋了,咱們快些吃完不給他留。”

這幾次蘇半夏帶回來的食物,王桂花都偷偷的給蘇含章留下了一些,哪知道,這蘇含章竟然一口也不捨得吃,直接全部都送去劉婆子那屋裡了。

次數多了,王桂花也就心寒了,反正蘇含章自己也不吃,給劉婆子吃了還不如自己吃呢。

雖然王桂花平日裡總是一副老實媳婦的樣子,但是她這完全是看在蘇含章的面子上才對劉婆子和蘇老頭恭恭敬敬的。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自己剛進門懷著蘇時硯時,還是數九寒天的臘月,那時候自己大著肚子沒人給做飯也就罷了,

她還要挺著肚子給全家人洗衣服做飯,那時候的井水都是冰冷刺骨的,每次她都是哭著將衣服洗完的,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她生了蘇半夏以後,這還是因為蘇半夏心疼自己的孃親冬天洗衣裳,一雙手上凍的全都是紫紅紫紅的凍瘡,年年洗年年犯,總也好不了,

便自發的攬下這個活計,小小的身子還沒大人的一件衣裳高的時候,就每天幫著家裡洗衣服了。

王桂花每每想起以前的事情,都覺得自己十分虧待蘇半夏,所以,現在她寧願護著蘇半夏和蘇含章反目,也不想再讓蘇半夏受一點委屈了。

蘇半夏也有些驚訝王桂花的心態能轉變的這樣快,前幾次王桂花偷著給蘇含章藏吃的,她都是瞧見了的,

但是既然這是王桂花對蘇含章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意思去捅破,只得每次多做一些吃食帶回家。

蘇半夏等王桂花和蘇時硯將一整盆糖醋魚都吃完了,這才將盆子收了起來。

蘇含章此時還在院裡一個勁兒的給劉婆子和蘇允禾賠禮道歉,

“小妹,是哥對不起你,你別難受了,回頭我再勸勸半夏,看她能不能把那戒指讓給你。”

蘇允禾瞪了蘇含章一眼,

“什麼讓給我!我才不要她讓出來的東西,那戒指本來就應該屬於我!那是我的戒指,是蘇半夏不要臉非要搶了去!”

劉婆子一把摟住蘇允禾的肩膀安慰道:

“好好是你的戒指,都是蘇半夏那個喪門星搶了你的東西,咱們不氣了,你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麼能同那個賤種一般見識呢!”

說罷,劉婆子也不理會傻站在原地的蘇含章,直接拉起蘇允禾的胳膊就往屋裡走。

蘇含章看著自己老孃和妹妹的背影,心中一股子酸澀湧了出來,每次自己的親孃罵半夏賤種,災星,喪門星,賠錢貨的時候,蘇含章心裡頭都覺得有些委屈,

他的閨女在老蘇家幫著做了這麼多的活計,卻還是得不到老孃的喜歡,如今半夏只不過是不想再像從前那般委屈自己了,卻要被人這樣辱罵。

蘇含章雖然心裡頭難受,但是也不敢當著劉婆子的面說出來這些話,更不敢出言阻止劉婆子罵自己的媳婦和孩子,或許,自己真的是個窩囊廢吧。

如此想著,蘇含章便紅著眼眶看了一眼二房緊閉的門口,隨後便嘆了口氣,落寞的出了院子,他一邊往河邊走,一邊回想著這麼多年,他在老蘇家所經歷的一切。

因為他在家排行老二,平日裡總是悶不做聲,所以家裡頭的爹孃總是忽略他,時間久了,蘇含章也有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