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夏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日,反覆的琢磨著自己該如何將屬於二房的家產要出來,好出去自立門戶。

傍晚的時候下地的幹活的二房一家子都回來了,躺在床上的蘇半夏也聞見了外頭飄出來的飯菜香。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聽見眾人準備吃飯的時候,就迅速爬起身來,在屋裡找了個木棍,拄著木棍便慢慢走了出去。

劉婆子一見蘇半夏出來,忙白了她一眼,

“你個遭瘟的災星還知道起來啊!”

蘇半夏也回瞪了劉婆子一眼,並未回話,徑直走到了桌邊,找了個空板凳坐了下來,她屁股剛落定就聽旁邊一個年輕的女聲響起,

“蘇半夏,你眼瞎了?沒瞧見你們二房都在柴火堆旁邊吃飯嗎,什麼時候你這種廢物也能上桌了?這是我孃的位置,你起開!”

蘇半夏聽了這話挑眉看向旁邊坐著的女子,在原主的記憶裡仔細搜尋了一下,

才知道這女子正是大房一家的閨女,蘇桃,只比蘇半夏大一歲,卻仗著大房一家子地位比二房高些就喜歡騎在蘇半夏頭上作威作福。

蘇半夏心想至此,便淡淡一笑,

“我們二房一家乾的最多吃的最少,若是二房不能上桌,你們都得去狗窩裡頭吃飯才合理些。”

說罷,蘇半夏也不再理會桌上人的目光,直接拿起筷子就夾碗中的肉,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半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將那唯一一塊豬肉塞到了口中嚼了起來。

本來總是默不吭聲的蘇老頭見狀急地眼睛都紅了,猛地將筷子拍在桌上,站起身來指著蘇半夏怒道:

“你,你,你個不孝子!你怎麼能將桌上的肉吃了!這片肉還得做三頓飯才能吃呢!”

蘇半夏見蘇老頭反應這樣強烈,不由地呆愣了片刻,自己不過吃了一片小小的豬肉,怎麼跟要了蘇老頭的命一樣,看來這老頭摳門的本事果然了得。

於是,蘇半夏也毫不示弱的起身看向蘇老頭,

“我奶把我摔骨折了,我吃片肉補補怎麼了?再說了我不就是吃了一片肉嗎,這小小的一片肉怎麼能吃三頓啊?”

蘇老頭顫抖著手指著桌上的飯菜,

“這,這片豬肉先下鍋煉油,才能將青菜炒的油亮好吃,然後再將取出的豬肉下鍋燒一鍋疙瘩湯,這湯裡頭也有了肉味,比普通的疙瘩湯吃起來要鮮美許多,最後再將豬肉取出同這花菜炒在一處,這花菜也能更好吃……”

蘇半夏聽到這裡,忙無語的擺了擺手,合著這老頭是拿這肉當勞模用呢,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肉三吃嗎?

蘇半夏心想至此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但仍理直氣壯地說道:

“不就是一片肉嗎,我吃就吃了,你就是看自己沒吃到肉,捨不得了,哼,哪有你們這樣當爺奶的,孫女受傷了,吃塊肉補補還要計較半天!”

說罷,蘇半夏也不去理會還在氣的發抖的蘇老頭,直接又一屁股坐下,自顧自地盛了一碗疙瘩湯,就吸溜著喝起來,你別說,這沾了肉腥味的疙瘩湯確實鮮美些。

正在蘇半夏用心品嚐美食的空檔,坐在蘇老頭旁邊的劉婆子見狀怒火中燒,直接拎起身邊的騷豬朝蘇半夏身上打去。

“你個災星!我讓你吃,我讓你吃!”

蘇半夏方才沒反應過來,硬生生捱了一掃帚,見這劉婆子沒完沒了還要打,便直接將碗裡頭的疙瘩湯朝劉婆子身上潑去,

這滾燙的疙瘩湯一沾身,便燙的劉婆子嗷嗷直叫喚,

“啊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蘇含章!你這個不孝子,你怎麼養出這樣的倒黴閨女,你還管不管了!”

此時,正蹲在廚房柴火堆旁邊吃飯的二房一家子,聽見了院裡頭撕心裂肺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