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脫不掉,又得到了學宮眾師的保護,張若虛心懷感激,更是生出一絲愧疚。按照荀蘭陵的話來說,他這一生築基都難,就算有大氣運讓他成功築基,也不可能結丹。

當初荀蘭陵也滿懷自信,覺得在自己的幫助下,至少能夠讓張若虛達到元嬰,因為在靈界之中也有一些全屬性偽靈根修士,透過上等資源和功夫,以及宗門的扶持,不少人甚至煉到了大乘期。可惜,在荀蘭陵多次嘗試和推演後,皆是無任何把握,才有了‘難以築基’的定論。

張若虛的愧疚也是因此,自己的壽命最多百餘年,即便在凡界修真,這個年齡極限,就是夭折年限。哪有獲取至高傳承的修士只有百年壽命的?

不過眼下,還要藉著傳承修士的名頭,得到修真各界的方便,也能借著名頭,保護家人。張若虛在心中計劃,若是以後見到天賦過人,又具良好品性的修士,便將傳承轉贈與他,在自己死前辦好這件事即可,便也應承下了。

張若虛對竹杖老者和天碑山老者躬身一揖,問道:“學生還有一事相問,不知兩位師祖能否告知?”

竹杖老者滿臉欣慰,笑道:“何事,問吧!”

張若虛正色道:“道聖,或者說,《道聖經》!”

兩位老者皆是驚愕相視,因為這個名字,至少有兩千多年未曾提及過了,或許只有他們這些老古董和史書中略有記載。

竹杖老者轉身對學宮眾師道:“你們都去東靈道宗幫忙吧?多點人手,早點把被困的宗門修士救出來。”

“是!”學宮眾師對著兩位守山老者躬敬一揖,便各自離去。

在眾人離去後,兩位守山老者帶著張若虛去往了山間的一座溪水亭,煮茶。

彎月,繁星,夜色,溪水潺潺,溪水亭中,有明珠照亮。

竹杖老者問道:“小傢伙,你是從何處得知道聖和《道聖經》的?”

張若虛當然不可能把荀蘭陵供出來,又不能欺瞞杜撰,便把小蒙的事情說一遍:“此前參加東蒙之山問心試煉,在幻境中,遇見了問心聖痕之靈,是她告訴我的。”

“聖痕修出了獨立的靈體。”

兩位守山人皆是驚怔了一下。他們也知道,張若虛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說。他們也知道,獲得浮黎先祖傳承,自然有他的使命,所以兩位守山人也不多詢問,能告之事,當會盡數告知。

“道聖,是我們的先生,我們曾在先生門下學習。那時候我們還很小,也不知先生的真正姓名,外人皆稱之外道聖,他卻讓我們稱他為‘先生’。先生總是能語出驚人,無論修行、悟道、器術、陣法都是冠絕古今。當時稷下學宮的建立就是他發起的,但是,他卻並不是學宮的初代院長,組建學宮後,他四處遊走,每隔幾個月就回來一趟,每次都帶回許多神道碑,建起了遺山內的神塔,留給有緣修士傳承。”竹杖老者眼神深邃悠遠,似在回憶久遠的過往,敬畏又愛戴,深情而有感懷。

見到好友停下,天碑山老者繼續道:“後來,學宮內許多修士產生了戾氣,修行停滯不前,先生又在東蒙之山上篆刻了問心聖痕,消除修士的心魔。再後來,師父離開了很久,大概有十多年,我們都以為他出事了,直到在一個大雨之夜,他回來了,還有二十塊奇怪的石碑,就在這溪水亭中,連看了十天石碑,便寫出了《道聖經》,然而,奇怪的是,先生明明把道聖經寫在了紙上,我們卻無法看到,似乎有大道阻攔,而且不出片刻,那紙張便自燃了。後來,先生與我們說,他要再次遠遊。我們以為他還會像從前一樣,過幾個月,或者幾年就會回來,甚至幾十年都沒有關係,可到如今,四千多年過去了,我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大限將至,他還是沒有回來。”

說到此處,兩人皆是有些感懷,即便活了幾千年,然而心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