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了。

紀若安繼續低聲傳話,於陽洲抿了抿唇,讓自己語氣聽起來輕鬆一點:“那行,資料發我一份,這邊事解決了立馬過去。”

鍾用“嘖”一聲,絲毫不慣著他,“你自己來看。”說完就準備掛電話。

“哎哎哎哎!別掛啊,我剛剛有了新的發現,正準備往那邊趕,你把資料發我份,說不定我看了能想到什麼也說不定,你說是吧?”

於陽洲額頭浮出一片細細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靜靜地等著他的回應。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隱約聽見一聲嘆氣,“好吧。”

掛了電話,鍾用把資料發了一份給他,而後看著一桌散亂的照片,腦殼微微發痛。

丁玲河地處城鄉結合區,監控不多,未必能找到有用資訊,況且跟蹤調查了這麼多天,並未有任何進展,這不得不讓他懷疑調查的方向對不對,他們似乎太過於執著阿狼,所以忽略了其他重要的線索。

假設真兇不是阿狼的話,那麼所有思路必須格式化。

鍾用坐直身子,雙手交叉握拳抵在下巴,眼神變得專注起來。

單純以另一個案件來看,那麼首先第一個問題,兇手為什麼要割掉死者的鼻子?

第一名被害人倒罷了,第二名被害人兇手明明能輕而易舉地勒死他,卻偏偏要以別的方式致人死地,如此執著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割鼻有什麼特殊立意?

鍾用腦中靈光一閃,開啟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飛舞。

很快,兩個字出現在他的眼中。

劓刑。

這是個陌生的詞,鍾用看了下去。

劓刑是古代夏商五刑之一,即割掉鼻子的刑罰。歷史上贏虔又因教導太子無方,被秦商鞅處以此刑,在隋朝之後,便廢除了這一刑罰。

一目十行地閱讀下去,突然,鍾用目光一凝。

鼻子被割掉雖然不會危及性命,但對人的形象有很大損害,對人格尊嚴也是一種摧殘,因此,劓刑的目的並不僅僅在於對犯罪行為的政法,更重要的是一種羞辱,伴隨罪犯一生。

他的眼神忽然一亮,為什麼犯人一定要大費周章的割掉被害人鼻子?

羞辱?好像確實可以這麼解釋。

把古代的刑罰帶到現代實施,的確有些牽強,但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因果關係,也需要這方面的想法,畢竟殺人犯的思想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甚至完全不能理解,兇手的殺人手段、以及對屍體的其他行為,是犯人根據親身經歷而誕生的某種執著與扭曲,就這方面,很多變態殺人犯是一樣的。

有了新思路,那麼就容易思下手了。

如果兇手割下被害人鼻子的目的在於羞辱的話,那麼被害人生前應該對死者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從而導致兇手懷恨在心,實施報復行為。

但第一名被害人是個足不出戶的宅男,能跟什麼人結下深仇大恨?

鍾用眼睫微顫,他記得第一名被害人是一個有名的小說家,沒什麼朋友,一個月都難得出一趟門。

宅男——小說家,鍾用靈光一現,如果接觸的不是現實生活中的人,那麼只能是在網路上的矛盾了,而他這種暢銷作家,最容易引起版權方面的紛爭,如果真是如此,找起來易如反掌。

而鍾用的雙手放到鍵盤上時,方才對於陽洲說的話在他腦中響起。

“死者姜安平的口碑在當地特別好,基本沒有與人結仇的可能性。”

這句話如一桶冷水般把他淋了個遍。

鍾用劍眉頓蹙,不死心地開啟了搜尋框。

沒有。

整個翻下來,都沒有類似的新聞。胡某說是圈內出了名的孤僻,沒有任何社交賬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