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鍾用在昏暗的燈光下,終於決定要見蒲吏。

蒲吏大步趕來,在漫長的等待中,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他不知道鍾用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訊息。

“你想說什麼?”蒲吏看著鍾用說。

“雅樂一案還沒有結束。”鍾用認真道。

蒲吏輕輕嘆氣,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

“趙厄認罪,已經結束了……”

鍾用立馬打斷:“不!還有一些疑點還沒解釋不是麼,比如……雅樂的口紅去哪了?”

蒲吏搖了搖頭:“趙厄交代,他回家時看到雅樂的口紅掉在一旁,然後才看見雅樂自殺的,他把口紅當作雅樂的遺物自己收了起來。”

“不對!既然雅樂把口紅扔了出去,那就代表她一定留下了什麼。”鍾用激動道。

蒲吏微微一愣,他自然知道這件事,只是當時警方里裡外外掘地三尺都還是沒發現什麼,更別提過了這麼多年,肯定也早已腐爛了。

“如果雅樂死時手裡握住的餅乾並不是為了指認趙厄是兇手,而是暗示她胃裡有什麼東西呢?”鍾用推理道,眼裡發出精光。

“所以她才什麼都沒吃!她怕破壞掉!”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吐露出來。

在案發當時,雅樂的家人因為不願意看到她的身體再遭到任何傷害,所以決定不再進行屍檢,而是直接將她下葬。這個決定雖然出於對雅樂的愛和尊重,但卻無意中掩蓋了可能揭示真相的關鍵線索。

雅樂最後的遺物,就這樣被她帶進了棺材裡,成為了一個永遠的秘密。

第二天,當第一縷晨光剛剛透過雲層,警察們在鍾用的帶領下,來到了陳雅樂的墓地。他們小心翼翼地開啟了棺材,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棺材裡,雅樂的遺骸已經化為一堆白骨,黎明的光輝灑落進來,就在這時,眾人看見這堆白骨之中,一個玻璃瓶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好像雅樂炯炯有神的雙眼一般散發著光亮。

雅樂父母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淚如雨下,雅萱這個平日裡堅強的女孩,此刻卻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腳下一軟,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癱坐在了地上。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滑落,溼潤了她的衣襟。

站在一旁的鐘用立即紅了眼眶,他的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焦點,只是呆呆地看著前方,似乎在回憶著與雅樂共度的每一個美好瞬間。

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氛,彷彿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警察們小心翼翼地將玻璃瓶取出,發現裡面裝著一個貝殼項鍊和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貝殼項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訴說著雅樂生前的某些秘密。

鍾用好像透過貝殼,看到了女孩眼裡的星星。

耳畔似乎也響起記憶深處那遙遠的聲音。

“你的生日快到了吧,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

“是什麼?”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生日那天你就知道啦!”

……

天色漸亮,鍾用來到到警局面見趙厄。

“這麼早,還讓不讓人睡了?”趙厄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埋怨,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顯然是被鍾用的突然來訪打擾了清夢。

此刻的鐘用好似有些平靜,眼底沒了平日的憂愁,更多的是釋然,他聲音平淡地說道:“之前我默許了你的計劃,是因為我作為雅樂男朋友,這麼多年來一直想隨她而去,所以才默不作聲,但現在覺得我錯了,無論是作為警察,還是作為哥哥,有些話有必要跟你說。”

趙厄眼神動了一下,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