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招待兩人在這裡吃了一頓飯後,兩人回到警局,於陽洲果不其然遭了劈頭蓋臉地一頓罵。

“私自行動,無視組織紀律,上天了還你們!”蒲吏罵著罵著也把鍾用帶上了。

一起捱過訓,兩人站在樓頂吹風。

犯罪直播時,於陽洲整場沒線上,鍾用把案件的事情經過全都告訴了於陽洲,並把犯罪直播回放調給他看。

上面動作很快,這場直播回放已經被全面封禁了,權山的賬號也在事後立馬被炸號,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

上面有意要抹殺掉這個歷史。

大致看完整場直播後,於陽洲的腦袋是懵的。

“現在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電話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和我被權山綁在大樓的人又是誰,權山為什麼要模仿阿狼,他又是怎麼會對阿狼的手法如此清楚的,我們都不知道。”

“權山費盡心機想要嫁禍阿狼,說明兩人是有恩怨的,能找到權山和阿狼之間的聯絡,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阿狼,可惜權山去世了。”

說著,鍾用抽了口煙。

於陽洲斜眼看他:“怎麼聽你這口氣,像在替他可惜?”

鍾用看了他一眼,“你不明白,權山是個天才。”

“比你還聰明?”

鍾用回頭望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於陽洲漸漸收斂笑容,他能感覺到鍾用的情緒一直不高,卻沒想到他如此挫敗。

鍾用嘆了口氣,煙隨著嘆氣聲一併齊出,他看向下面的夜景,開口道:“說實話我被震撼到了,拋開職業不談,作為一個人民群眾,我挺佩服他的。”

“幸好權山是這樣的人。”他突然又鬆了口氣。

“什麼意思?”

鍾用望著下面的燈火,淡道:“他的本質是個好人,若是他的邪念再重一些,估計現在已經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人家差點把你殺了。”於陽洲提醒道。

“哈哈哈,確實如此。”鍾用難得一見地笑了,“但不妨礙我佩服他。”

他的語氣又忽然沉下來:“我永遠也不想碰到這種罪犯了。”

“你怕了?”於陽洲看向他。

鍾用望著前方,沒有說話,良久,從他嘴裡吐出一個字:“怕。”

於陽洲忍不住側目,認識他四年,從未聽他說過一個怕字。

他說怕,那就是真的怕了。

“權山一人就能把霧陵攪得天翻地覆,我無法想象這樣的天才罪犯多出現幾個,世界將會是什麼樣子。”

於陽洲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嘖了聲:“杞人憂天了啊,整天人民啊世界的,人家總統也沒你這麼操心。”

“希望吧。”

……

回到家裡,於陽洲踏在柔軟的地毯上,心中卻沒有實感,他躺在沙發上,慢慢閉上眼睛。

這些天他做夢般地遇到了阿狼,被囚禁,又做夢般地回來了。

他扭了扭痠疼的脖子,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眼睛剛閉上,鍾用的話不停地在耳邊迴響。

“權山一人就能把霧陵攪得天翻地覆,我無法想象這樣的天才罪犯多出現幾個,世界將會是什麼樣子。

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開啟電腦,從鍾用那要過來的完整錄影和事情經過,全都看了一遍。

電話裡的神秘人,其他人可能不知,但於陽洲心裡是有數的。

當初是他把資料給了紀若安,才有如今的局面。

當他聽到紀若安一步一步解開那些謎團時,自己彷彿像看了場電影一般,如此錯綜複雜的線索整合到一起,得出一個完整的故事,犯人的動機,以及心理活動,全都有依有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