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了。

走到一半,於陽洲突然頓下腳步,轉過身來對他說:“王哥,要是你以後忍不住想揍他,跟弟弟說一聲,我替你瞞著。”說完就陰沉著臉離開了。

走在路上,於陽洲越想越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媽的,我們警方現在居然還要反過來保護這種人,真是諷刺!”

一邊說著自己悔改了,虔誠聽話的模樣,一邊暗地裡鍛鍊身材,就為了出來後繼續作惡。

如此人面獸心的人一旦迴歸社會,真不敢想象將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

他此刻發自內心地希望兇手能殺了趙厄。

“所以呢,你到底在趙厄這兒知道了什麼?”於陽洲對耳麥裡的紀若安說道。

紀若安把沾血的紙巾扔進垃圾桶,細細回憶所有事件。

發展至今,一切證據都已經明確指認了鍾用就是兇手,可她總覺得被一種違和感籠罩著雙目,很怪,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一切的關鍵點在鍾用,只要找到他,一定就能撥雲見霧。

此時於陽洲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迅速接起:“喂。”

蒲吏說:“跟我一起去鍾用家,鑑識科找到了一些東西。”

*

房子是極簡風,裡面的東西不多,每一樣傢俱整潔有序,唯有兩處格外顯眼。

一是日曆畫上紅圈的日期,還有一個則是玻璃瓶,鍾用單獨把它放在一個實木造的木桌上,顯得極為珍重,桌上除了玻璃瓶外沒有其他任何擺設,這也讓它的意義變得非凡起來。

而玻璃瓶裡不是什麼奇珍異寶,而是裝著幾塊看起來飽經風霜的焦黑色塊狀物,並無特別之處。

“鑑識課的人說這是貝殼。”蒲吏說道。

“貝殼?”於揚州茫然。

“你沒來過他家?”蒲吏反問。

“沒來過啊,他不喜歡社交,連聚會都沒怎麼去過,我這也是第一次來他家。”

蒲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之前的話題:“行吧,這是燒焦的貝殼,案件案結束後,把雅樂的遺物歸還了家屬,這就是其中之一。”

“這是雅樂遇害當天帶在身上的東西?”於陽洲終於明白了。

說到這裡,蒲吏有些傷感地道:“嗯,雅樂是個天真浪漫的孩子,最喜歡的東西就是貝殼,而這個剛好是雅樂生日那天鍾用送給她的,我們還在鍾用房間內找到了當時拍的照片。”

他拿起一旁的照片遞給他。

照片上有很多人,雅樂坐在中間許願,手腕上戴著這一串白色貝殼手鍊,而鍾用則在一旁,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雖然變得焦黑了,但從形狀上看,的確是照片裡的貝殼手鍊沒錯。

“這個日期……你有印象嗎?”蒲吏走到牆邊,日曆在幾天前的一個日期上畫了紅圈。

於陽洲抬眼看了下,紅圈標註的日期是6月20日。

“這是默讀書店發生爆炸,王川新死亡的那天。”他說道,當時新聞還報道了。

“還有嗎?”蒲吏繼續問。

於陽洲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沒有。”

蒲吏卻說:“這個日期我還有一個印象。”

他看著於陽洲

“雅樂出事的那天就是6月20號。”

後者緩緩瞪大雙眼。

“這天是雅樂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