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已經不在她掌握的事態之內了,柳眉輕蹙:“給我說說案件的細節。”

“呵,你想得木……”話說到一半,於陽洲只覺得脖子一緊,低頭一看,一隻纖細柔軟的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紀若安手指漸漸發力,她已經沒了心思和於陽洲扯皮,目光一沉:“快說。”

耳邊響起那低沉陰翳,屬於阿狼的聲音,於陽洲居然不可思議地有些懷念。

他猛地咳了幾聲,臉色憋得通紅,雙眼微眯,氣極反笑:“你是裝傻還是真傻?還是殺著殺著就殺出健忘症了?行啊,我幫你回想一下。”

“幾個小時前我們接到報警電話,在丁玲河邊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鼻子被割掉,心臟一刀斃命,刀口打橫,法醫鑑定為類似匕首之類的兇器。”

看著紀若安逐漸變化的神情,於陽洲一笑,“怎麼,想起來了?熟悉麼,這跟你殺的院長手段一模一樣啊。”

紀若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帶任何情感。

割鼻案最引人矚目的地方,就是屍體被割了鼻這一點,大眾往往都是被如此具有特點的變態殺人手法深深吸引,從而忽略了真正的死因。

警方隱藏了受害人真正的死因,是為了避免有人模仿作案。

而身為十年前那場光陽孤兒院院長割鼻案的涉案人員,紀若安當然知道,真正的死因是心臟的那把刀。

近期出現的這兩起案件的被害人,死狀和十年前院長的死狀一模一樣,那隻可能是同一個兇手。

如此明顯的犯罪標記,除了真兇阿狼,別無他人。

紀若安眉頭緊鎖,雙手環抱在胸前,在陰暗的儲藏室內來回踱步。

這兩人跟她毫無關係,既然自己沒動手,那會是誰?

最重要的一點:為什麼兇手會知道院長的死狀?

巧合?

不可能,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如果兇手選擇刺入心臟是巧合,選擇匕首為兇器是巧合,那麼刀口打橫這個特點,絕不是巧合。

通常情況下如果要從正面刺殺一個人,兇手握住匕首的姿勢,以及發力的方向,導致了刀口一定是豎直向下的。

據於陽洲所說,而這兩起案件的被害人心臟的道口方向是橫向的,那麼絕對是兇手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製造十年前光陽孤兒院院長的死狀,從而嫁禍阿狼。

那麼知道這麼多細節,並且付諸行動,絕對是看過十年前那起案發現場的人。

想到這,紀若安鬆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大半,至少那個人也可以排除了。

不過,回想起當年的情景,十年前光陽孤兒院院長被殺的當晚,在場者是……

紀若安沉思回想,片刻後她猛地睜開雙眼,瞳孔微縮,垂在身側的兩隻纖纖玉手忍不住捲縮起來。

莫非是那個人?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她趕緊開啟手機,在搜尋介面輸入一個個名字。

紀若安的一舉一動,都被於陽洲收入眼底。

從她聽到有兩名被害者時的茫然與疑惑,到了解案件後的眉頭緊鎖、一籌莫展;再到靈光乍現,鬆了口氣後,臉色卻越發難看的模樣,堪稱川劇變臉。

難道真不是她殺的?

剛升起這樣色想法,於陽洲就在心裡給了自己一耳光。

紀若安的偽裝有多厲害,分明一個小時前就見識過了,那毫無破綻的演技,堪比南曲班子唱戲的臺柱。

自己被這樣的人一騙被騙了十年,想想都有些後怕。

可如今自己已然成了她砧板上的魚肉,她又何必要繼續在自己面前演戲呢?

正當於陽洲即將陷入沉思之時,他看到紀若安抬起了頭,像是鬆了口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