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安搖搖頭,又突然想起什麼:“哦對了,我怕量不夠,就多帶了一點壓縮餅乾過來。”

她把壓縮餅乾拿了過來,餅乾是那種老式的,很小一塊,價格也很便宜,外包裝土裡土氣的,沒有半點食慾,總之就是沒人吃的那種。

王哥一看便笑了:“可以,就這個吧。”

紀若安有些猶豫:“這……會不會吃不飽?”

“不會,裡面的人就喜歡吃這個。”王哥笑道。趙厄有資格吃大魚大肉?餓不死就行,他打算以後都這麼打發趙厄。

紀若安走遠了,王哥開啟門,把餅乾朝趙厄腳邊扔了過去,不耐煩地道:“吃飯了。”

坐在床上的趙厄看著扔在腳邊的壓縮餅乾,神色莫辨,他彎下腰,緩緩撿了起來。

*

吃過飯,蒲吏擦了擦嘴邊的油,心情舒暢不少。

紀老闆手藝真不錯,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喂?是我。”他隨手一扔,團成球的紙巾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落進了垃圾桶。

是醫院打來的,對面的醫生語氣沉穩道:“蒲隊,張書予醒了。”

張書予?他在腦中搜尋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是書店爆炸案被波及到的那位書店老闆,爆炸的書店就是她的。

作為當事人,張書予極有可能掌握了其他線索。

*

醫院。

“病人現在怎麼樣?”蒲吏快步朝前走。

“情緒穩定,沒有大礙,只是她原本就是聾啞人,不知道智力方面會不會比常人要低。”醫生解釋。

蒲吏一行人推開門,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張書予。

“肋骨斷了幾根,不過手還能動。”醫生道。

張書予戴著氧氣罩,蒼白的面色讓她看起來略顯憔悴,她定眼看向來者一行人,在每個人的臉上停留一秒,又看向下一個人。

蒲吏雙眼微眯,看她的樣子像是在找人,吩咐道:“給我拿紙和筆來。”

警員迅速遞上。

他在紙上寫下幾個字,上前幾步豎起來給張書予看。

「你在找人?」

張書予緩緩地眨了一下眼,表示:嗯。

“給她拿紙筆過來。”

警員迅速拿了一支筆給張書予握住,再拿了一張紙平放在她手下。

蒲吏又寫了幾個字。

「你要找誰?」

病房內的幾人面面相覷,張書予的手在幾人的注視下開始緩緩動了起來。

「不知……」寫到這裡時,她頓了一下,慢慢將它劃掉,又重新起筆寫下了歪歪扭扭的兩個字。

「警察」

蒲吏一頭霧水,警察?他們就是警察啊,他突然反應過來,張書予應該是要找她認識的警察,可既然認識,又為何不直接寫名字?

他繼續寫。

「我們就是警察,你要找誰?」

「名…字…不…」

她寫得歪歪扭扭,應該是不知道那名警察叫什麼名字。

「記得長相嗎?」蒲吏繼續問。

張書予緩緩眨了下眼,表示記得。

蒲吏站直身子深吸口氣,警察,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鍾用。

想來時是鍾用在佈置現場時,偶然間被張書予看到了,她現在是想告發鍾用。

蒲吏把鍾用的照片給她看,張書予定眼看了片刻,卻寫下了一個字。

「不」

不?

不是?在場眾位倍感意外。

不是鍾用還能是誰?

難不成是於陽洲?

他又把於陽洲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