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本就極其隱蔽,除了開門做生意時,基本無人往來。

紀氏餐館不知何時熄了燈。

一年前買下這家店的時候,紀若安沒想到儲藏室有一天會派上這種用場。

“我一直很好奇,你一個女人,身手怎麼可能這麼好,十年前是,現在也是。”

於陽洲強忍住渾身如火燒般的疼痛拼死掙扎,可繩索依舊紋絲未動,他索性不動了,抬眸望向眼前這位連大氣都沒喘一下的年輕女人,即使已成為阿狼砧板上的魚肉,他也沒有半分畏懼之色。

“你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一出手就取人要害,以後女朋友可不好找。”紀若安起身拍了拍灰,滿意地欣賞自己的作品,語調清揚。

“呵,取人要害?你也有臉說這種話?誰不知道你生性殘暴,剜人眼珠當彈珠,取人手指當吊釣餌,連救了你的院長你都毫不留情,你就該死!”

於陽洲冷笑一聲:“現在你抓到我了,準備把我怎麼樣?剜眼睛、割手指,還是像院長一樣被你殺死?”

紀若安沒有接他的話,而是不緊不慢地拉過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你還記得,我十年前對你說過什麼?”

於陽洲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又想耍什麼花樣。

紀若安倒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她揉了揉右肩,十年沒練,身子僵硬不少,原本想著對付於陽洲綽綽有餘,卻沒想他這些年長進不少,方才交手的過程中右肩受了點傷。

還好不是什麼大傷,但處理起來有點麻煩,紀若安卻並沒有著急回去,好不容易見到老朋友,怎麼能不敘敘舊?

回憶起十年前的夏天,自己被於陽洲綁著揍時,紀若安就忍不住地懷念,她帶著回憶的口吻把當初說過的話再度說了出來。

「你最好祈禱,我們不要有換過來的一天」

“這次輪到你了。”她眼底含笑,望向於陽洲。

後者愣了片刻,而後嘴角突然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原來你說那件事,我可真是後悔,當時就不該心軟,應該直接殺了你。”

“可惜你沒能殺得了我。”紀若安目光淡然,不慌不忙走到旁邊的雜物裡,抽出一根木棍,又折返了回來。

她懶洋洋地用食指和拇指擰著木棍的一端,另一端輕輕點到於陽洲的頭,然後順著臉頰滑到脖子,似乎在找下手點。

冰涼的木棍觸在面板上,帶著危險和涼意,於陽洲渾身緊繃,那雙眼裡卻依舊充滿著不屈與執拗。

“不要再有下次,下次你再被我抓到,我一定親手送入獄,告慰被你殺害的這四條人命!”

紀若安輕笑一聲,什麼子虛烏有的鍋都往她身上扣,不過無所謂,早已習慣了。

木棍剛好在於陽洲胸前停下,輕輕敲了兩下後,紀若安將木棍往旁一扔。

“啪嗒”一聲,不遠處響起木棍落地的聲音。

身上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疼痛,於陽洲緩緩睜開眼,便看到紀若安起身,重新坐回了椅子。

她不殺我?

於陽洲雖心中起疑,但仇恨佔據了他的理智,他雙目瞪大,狠狠地道:“你不殺我,等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親自關押入獄!當年如果不是我心慈手軟,十年後的今天,就不會多出兩名受害者,你最好不要給我這個機會!”

紀若安眼睫微抬,從他話裡挑出重點,柳眉微蹙地問道:“兩具?”

“你是說有兩名死者?”紀若安立直了身子。

難道不止作家一位死者嗎?

看著她一副不知所謂的表情,於陽洲只覺得可笑:“別裝蒜了,你自己殺的你人自己不知道?”

紀若安沒接他的話,本來想好好敘敘舊再瞭解案情,但事態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