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猶豫著要開口。

一旁的胖婦人說話了,“這位小哥,你也是找方瘸子打刀的吧?”

她看到去而復返,面露猶豫之色的林子安,以為林子安還沒想好,要不要在這兒打上幾把燒火用的菜刀,她好心勸說道, “不用再猶豫了,方瘸子打的刀可利了,我家豬肉鋪上的刀全是他打的。”

“嘮!”

她指了指面前打鐵中年男人手中拿著的那把大菜刀說道,“他鋪子裡的刀用得可利索了。刀好使,砍起來不費力,肉鋪生意也好了不少,這不,我又加訂了這把砍骨刀。”

方瘸子!

她這話說了不打緊,林子安臉上卻大驚失色, 他偷偷瞄了瞄裡面打鐵的中年男人,那人一直低著頭認真敲打著刀身,看不出面上表情。

不過右腿確實和正常人不一樣,放得有些遠,兩條腿一高一低,細細一看,似乎還真的有點瘸。

那胖婦人用手戳了戳看得入神的林子安,湊耳小聲說道,“不過啊,方瘸子有個癖好,讓他打刀,你可不能在一旁指手劃腳提要求,得按他的來就是了。

都是刀嘛,怎麼打都沒問題,只要好使,什麼形狀都行,你說,是不是?”

聽完胖婦人的話,林子安基本確定下來,眼下的打鐵男人正是方仲子無疑。

聽著那胖婦人一口一個方瘸子,林子安站不住了。他連忙出聲阻攔道,“大嬸,方大師技藝高超,令人佩服都來不及,你怎麼能多番出言不遜呢?“

“大師? “

那胖婦人哧哧的笑了起來,她笑完還覺得不夠,對著打鐵男人開口說道,“方瘸子,你聽到了沒,有人叫你大師啦!”

“哎喲,一個打鐵的還叫什麼大師!你這小哥可真逗。”

那打鐵的瘸腿男人聽到胖婦人的話語,抬頭看了林子安一眼,眼中毫無波瀾,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淡淡說道,“這裡沒有什麼方大師,只有一個方瘸子。”

末了,他又低下頭認真敲打起了手中的砍骨刀。

待到手中的砍骨刀成了型開了刃,他用胸前的麻圍布擦了擦手,將砍骨刀遞給早等待多時的胖婦人,那胖婦人拿著刀,滿意的點了點頭,順手在桌案上留下少許碎銀,就走出了鋪子。

方仲子這才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林子安,順手拿起一旁的小酒壺喝了起來,他漫不經心的開口說,“客官,你是要打菜刀還是砍骨刀啊?”

“方大師,鄙人聽說大師煉器手法高超,特來請求大師代為煉製法器。”林子安雙手拱起,低著頭恭恭敬敬的道明來意。

“煉器?”

方仲子瞟了林子安一眼,他有些冷淡的說道,“這裡只有打鐵的師傅,沒有煉器的大師,你還是另尋他家吧。”

眼見方仲子下了逐客令,林子安有些急了,他顧不得失禮,大聲說道,“大師,世人皆知大師之名號,我也聽說了大師的一些傳聞,沒想到大師卻為些許挫折,如此消沉,甘願在這自暴自棄。”

“大師,你就甘心在這打鐵鋪里老死下去嗎?”

方仲子好像沒有聽到林子安的話,一聲不吭默默喝著他的酒。

見方仲子仍然無動於衷,林子安甩手準備離去,“哼!我現在終於知道了,這裡確實已經沒有了方大師,只有一個懦弱、自怨自艾的方瘸子。”

“你給我站住!”

見林子安如此排貶自己,方仲子也坐不住了,他終於被激怒,怒目喝道, “世人知道什麼?他們壓根不知道什麼是煉器?”

我只不過是順著煉器材料自身的特性,順其自然,將其打磨成最適合的法器罷了,就換來如此下場。”

他顯然對林子安剛才的話語十分生氣,全身法力波動,不再遮掩自身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