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玉茶具正是紅髮劉老道一行人在惠一真人遺府洞中發現的那套,當初看它只是普通的茶具,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法器,三人都不看重,索性平分了去。

紅髮劉老道當初得了一個玉茶壺,張老道則分得了一個玉茶杯,如今,這一壺一杯全到了林子安的手上。

他自打進了靈符門,可沒少花心思查詢那惠一真人的線索。

那一樓能查閱的典籍都翻了個遍,但是這惠一真人只是一介散修,距今又隔了三四百年之久,宗門內的簡籍中也只有寥寥幾筆帶過,從隻言片語中只能大致得到惠一真人的一些生平,只知道他生前修為到了築基大圓滿境界,是一位有些名氣的高人。

林子安也向人打探了一番,知道三四百年前事情的人不多,後面他找到一位酷愛古人事蹟的師兄,以一桌靈食為代價才打探到,貌似這惠一真人得到了本了不得的功法,後面被人暗算,受了重傷,從此以後就下落不明瞭。

有人說他死在了仇家手中,也有人說他逃了出去。

總之,眾說紛紜。至於遺府下落嘛,更是無從談起。

慢慢的,林子安也熄了找尋惠一真人的心思。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到處查而不得的線索,如今卻主動送上了門,叫林子安怎能不激動。

正所謂病急亂投醫,惠一真人也姓黃,名叫黃近,或許與那黃府有些關係。

雖然那玉茶壺只是一具普通的茶具,但事關惠一真人和養神真經,什麼線索都不能放過,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值得他一究。

林子安走遠了些,又偷偷折了回來,遠遠的跟在餛飩小販的身後,見那餛飩小販將挑擔停在了一座氣派的大宅院後門口,那綠裙丫鬟出來引他入了府,林子安這才離去。

黃府裡,那黃家的幾位小姐正吃著餛飩,紅衣女子黃君棠還是一臉怒氣,對剛才三人被那登徒浪子大膽偷窺的事情有些耿耿於懷,今日帶出來的黃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表妹許惠瑩,而邊上的紫衣女子則是她的大姐黃君蘭,平日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好不容易這表妹來府小住,趁著今兒天氣好,打著帶表妹出來買胭脂的名義,她拉著大姐黃君蘭,帶著許惠瑩外出閒逛,卻讓自家表妹見到了這不堪的一幕。

她越想越氣憤,有些埋怨的開口對著紫衣女子說, “大姐,你剛才為啥拉著我?”

“剛才不拉著你,你估計又要惹事了。”

黃君蘭看著自家妹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二妹什麼都好,就是行為舉止大膽了些,沒有個正經姑娘家的樣子,這親事到現在還沒有著落,也急壞了她爹黃大老爺。

黃君棠不服氣的還嘴道,“古書上言,登徒浪子,奸讒小人之類,人人可唾棄暴捶之,我又有什麼錯??

黃君蘭看著二妹振振有理的模樣,是又好氣又好笑。

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府上的幾位姨娘可都沒怎麼讀過書,也不認識幾個大字,每日只管照顧孩子,伺候夫君,閒時繡個花,手帕什麼的。

這府中女眷也只有她,是府中正兒八經的請來私塾先生上府教過書的。

原因自然不是她爹黃大老爺思想開明,而是因與官宦之家訂了親,讀書人一向重文,古時士農工商,黃府雖然家財萬貫,但是地位低下,這樁親事算是高攀。

黃家擔心她將來嫁過去被夫家看輕,黃大老爺疼愛女兒,這才投其所好,特意破例讓她讀了幾年私塾。

那黃君棠本身肩寬體闊,也有些力氣,聲音也敞亮,偏偏對繡花不感興趣,沒事的日子裡就愛喜歡帶著丫鬟彩英和下人們混在一起,要麼上茶園採摘、炒製茶葉,要麼趁機溜出門去大街上閒逛,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