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就是苦命,生養了你們姐妹仨,個個如花似玉似的,卻沒一個嫁得風光的。老話說得好,門當戶對才恰當,才能說上話。他媽說話只顧自己自說自話的痛快,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田榮桂還是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

郭婷婷看著母親傻笑,她心裡清楚,母親也不是要她們嫁得多風光,只是希望儘可能地接近她固守的標準,比方說找一個城裡的,父母有點文化的,經濟條件稍好些的,家裡兄弟少些的而已。

“別傻笑了,想想要做什麼吧。你這麼匆匆忙忙簡簡單單的結婚,指不定人家還要說什麼閒話呢。”

“媽,越簡單越幸福。風光背後累的是自己,別人看了之後一笑了之,過眼雲煙而已。”

“只要你以後不要叫苦就行。”

“我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她說完咯咯地笑個不停。

“不過,石磊確實不錯,就是長得太漂亮了。”

“我不也是如花似玉的嘛。”她笑吟吟地看著母親。

“和他比還差點。”

“真的?”

“男人和女人的標準不同。男人只要長的周正就行了,女孩當然越漂亮越好。不過,你配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被母親逗樂了,田榮桂自己也笑了起來,心中的那點不滿已經平息了。

石磊第二天上郭婷婷家,要和她一起去買傢俱。

田榮桂看到他怯怯的樣子,氣早就消了,還特意打了三個溏心蛋給他吃,他說吃過早飯了吃不下了。

她笑著說:“大小夥子,幾個蛋還不夠塞牙縫的,有什麼吃不下的?”

石磊只好乖乖地吃了。

看的出,田榮桂已經把石磊當成自家的孩子疼愛了。

母親真偉大!郭婷婷在心裡感嘆了一句。昨天還是一副恨不得讓她和石磊斷絕關係的樣子,今天,又把石磊當親生孩子樣疼愛了。

臨出門,田榮桂又囑咐:“婷婷,量力而行,買一套能用的就行了。”

在路上,石磊說:“婷婷,你媽真好!”

“那當然!……主要是你表現的好。放心,我會努力的。”她知道他還在為他媽的表現感到歉意,也為她以後和他媽的相處感到擔憂吧。

“婷婷,謝謝你能理解。”他握住她的手很動情地說。

“知道了。嗨,快放手!”她把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

“怎麼了?”

“被人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唄!”

“被我的學生看見了不好。”

“這倒是。”

他倆在縣城唯一的傢俱店轉了一遍,一套也沒看中,又乘車去了市裡,最終她看中了一套白色歐式風格的組合傢俱,價格有點貴,要三千多塊錢。兩人猶豫了很長時間,石磊看她喜歡,下決心買了。石磊帶的錢是準備買了傢俱再給她買一個戒指的。郭婷婷帶的錢是計劃買一臺黑白電視,剩下的買一些床上用品和衣服的。可轉來轉去她心裡有了一個想法,想買一臺彩電。她對石磊說:“我不想要戒指,俗氣,有被你套住的感覺。”

石磊大笑,“那你想買什麼?”

“我想買臺彩電。”

石磊看著她,有些為難,“現在買不起,以後買,行嗎?最多一年時間,我們攢夠錢再買。”

“我想現在買。”

“那怎麼辦呢?我錢不夠。”石磊有些窘迫地撓撓後腦勺。

“我有錢。”

“真的?你有多少錢?”

“你把買戒指的錢貢獻出來就差不多了。”

最後,她選了一臺21英寸的彩電,三千兩百多塊錢,剩下的錢每人買了一身衣服,床上用品沒錢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