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今日並未出席早朝。

這一決定,無疑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一陣微妙的波瀾。

群臣依次上前,手中緊握著各自準備的奏章,或是陳述民生疾苦,或是彙報邊防動態,亦或是提出治國方略。

他們深知,眼前的太子雖年輕,與以往洪啟帝的溫和持重不同,厲淮然更傾向於雷厲風行,決策果斷。

因此,每位大臣在稟報時都力求言簡意賅,直擊要害,生怕冗長的言辭會引來太子的不耐煩。

隨著一項項事務的彙報,厲淮然或點頭讚許,或眉頭緊鎖。

每一個決定,都如同擲地有聲的金石,或讓人心生歡喜,覺得自己的提案得到了認可,可以更快推進實施;

或令人心生憂慮,擔憂自己的方案未能滿足太子的高標準,恐怕會被退回重寫,甚至質疑自己的能力與判斷力。

在這樣的氛圍下,早朝顯得既緊張又高效。

群臣們既慶幸,又憂慮於太子的高要求,擔心自己的不足會被無情揭露,影響仕途。

隨著最後一項議程的結束,群臣們如釋重負。

周炳仁的身影,顯得有些疲憊而孤獨,他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臣隊伍之後。

他的目光不時越過前方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同僚,投向那遙遠而溫暖的太陽昇起之處。

正當周炳仁的思緒即將飄遠,幾乎要忘卻自己身處何地之時,一個冷不防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耳邊炸響:“周大人,太子問你話呢?”

這聲音,瞬間將周炳仁從遊離的狀態中拉回現實。

同僚見狀,連忙以衣袖輕拭那“並不存在”的汗漬,隨後,他又輕輕推了周炳仁一把,把人推了出去,方放下心來。

“太……太子殿下,微臣在!”周炳仁感受到其他人探究的目光,心下更是緊張惶恐。

“周大人,你平時在衙門就是這麼三心二意辦公的?我們大夏的臣子,還真是人人都能做?”厲淮然的這番話,不僅是對周炳仁個人的嚴厲指責,更是,讓在場的每一位臣子都不禁心頭一緊,生怕自己也會成為下一個被點名的物件。

周炳仁惶恐跪下請罪:“太子殿下,微臣知罪。”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犯了什麼罪,讓本宮饒恕你?”厲淮然意味不明的冷笑道。

落在周炳仁耳中,如同五雷轟頂,他怎麼知道?

“微臣……微臣,不知……”

“呵!周大人當本宮是昏君不成?你既然不知道什麼罪,讓本宮治你罪?”

“微臣……太子殿下恕罪,微臣昏庸無能,都是微臣的錯……”周炳仁年輕時,伯爵府正盛,一生沒有大的錯處,自然沒有什麼大建樹。

此時,他徹底慌了,不知怎麼得罪這位太子殿下。

其他的官員,雖然疑惑太子殿下有什麼不愉快,故意找東昌伯爵麻煩,但,也都沒有多嘴。

畢竟誰也不敢,老虎頭上找茬。

只有幾個老臣,大概猜出,可能和東宮的那位周家的側妃,有關係。

該不是側妃惹的太子不快,而太子不忍心責罰寵妃,只能從東昌伯爵身上找回不愉快吧。

暗暗搖頭,這女兒還真的好好教養,即使不能幫助本家,也不能連累到本家才是。

直到莫名其妙的下朝出宮之後,周炳仁,才在同僚的幫助下,想到了自家的,那位飛黃騰達的好女兒。

狠狠的一甩衣袖,上了回府的馬車,直接到黎氏的院子,大發了一通脾氣之後,便去了姨娘的院子。

即便是老太太過去請,也不願再理會府中的事情。

只恨不得把養女,喊回來罵一通。

“三小姐,如今也不容易,上面有個長樂郡主,可惜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