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也煙消雲散了,總歸不是空手而歸。

她現在是看明白了,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著銀錢。

夫君也不是看在她顏家最後的錢財,把她從伯爵府接了回來。

還拿回了孟氏給她的休書。

顏家沒有了,東昌伯爵府,眼看著就要沒落,後繼無人。

她現在要做的是,就是把東昌伯爵府老夫人和黎氏的私藏和嫁妝,都籠絡到她的私庫。

其他一切都是空談。

周韻淑此刻的目的,很明確,手裡有銀子,即便她脫離了周家和徐家,也能生活過的不錯。

這也是這些日子,他們單搬出府過,她操持這一家大大小小事情,總結出來的道理。

黎氏和老夫人,未出嫁前,家世本就顯赫。

兩人的疼愛,她時常回去哭訴一番,便能得到好些物件。

這讓周韻淑,很是滿足,只想要更多。

孟氏和孟仙兒的孃家,本來就是破落戶,如果不是老太爺三家中了榜眼。

哪裡有機會把孟氏嫁到徐家,家底就不豐富,兩人陸續從她手裡拿走近十萬兩銀子,這些她都記得。

總有一天,她會討要回來。

“三小姐,這東昌伯爵府以後還是靠著世子,撐起,夫人和老爺自是寄予厚望。”夏禾沒有想到周韻淑會如此說,趕忙找補道。

“寄予厚望?呵……”猶如上一世一樣,周堪還不是靠著家族蔭庇,才有個一官半職。

可以說沒有任何成就,直到她死,周堪除了煙花柳巷,喝酒聽戲,其他均是一事無成。

只不過上輩子,任職在京兆府尹,這輩子黎氏和父親,看中了大理寺主簿。

夏禾見狀,還想說什麼,被夏木製止。

主僕三人一時無話,只能聽到馬車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音。

周韻淑領著一行人剛踏入後院,一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從不遠處孟氏的院落中傳來。

“姑姑,表哥他如此行事,豈不是在狠狠地打我的臉嗎?嗚嗚……我,我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啊……”孟仙兒的聲音裡滿是委屈,哭得梨花帶雨。

孟氏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嘆息:“哎,仙兒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做母親的,哪裡能真正管得住他呢?總不能為了這事兒,就讓你公爹下狠手,把他給打死吧?那也不成體統啊。”

孟仙兒聞言,哭聲更甚,絕望中尋找著一絲希望:“可是,姑姑,侄女我願意回來,只求您能讓表哥把那位……那位兔兒爺送到城外莊子上去。這後宅之中,皆是女眷,他一個男子長期留宿,對我們的名聲影響何其惡劣?將來叫我如何抬頭做人啊?”

說到動情處,孟仙兒已是淚如雨下,手帕溼透,格外讓人不忍。

何況,孟氏是看著孟仙兒長大,且婆媳關係相處下來這些年。

跟親生女兒,也差不多,扶起孟仙兒道:“好了,好了,莫哭了,小心傷了眼睛,這事需從長計議……”

“母親,想都不要想,表妹如果認為夜靈礙眼,可以一直住在孟家,放心,看在母親的份上,兒子也不會休妻。”

婆媳兩人還想要討論,後面的事情,便看到徐璟峰帶著人,推門進來。

身邊赫然站著,婆媳倆想要從長計議的人。

陰柔妖媚的眼神,看向婆媳兩人,兩人皆是一怔。

她們還是第一次,正面見到這位夜靈公子。

良久之後,孟氏在孟仙兒的拽著衣角的手,扯動下,才大罵道:“本夫人的院子,是你這等腌臢的人,可以進來的嗎?來人,把人給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