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轆轆,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車簾輕掀。

顏漫漫的目光在窗外流連忘返,那些穿梭於攤位間的小販、笑語盈盈的行人、琳琅滿目的商品。

這份熱鬧與生機,讓她心中湧起了久違的歡愉與嚮往。

她輕輕側頭,望向身旁身著華服的厲淮然,眼中閃爍著孩童般的期盼:“皇上,您看這京城如此熱鬧,不若我們吃了午膳再回去?也讓臣妾感受一下這人間煙火氣。”

厲淮然聞言,目光溫柔地落在顏漫漫的臉上。

微微一笑,聲音低沉而寵溺:“好,既然皇后有此雅興,朕自當奉陪。”

言罷,他輕輕抬手,對車外的侍衛徐海吩咐道:“徐海,去杏花樓。”

徐海應聲領命,馬車隨即調轉方向,向著京城中享有盛名的杏花樓駛去。

一路上,顏漫漫難掩興奮之情,偶爾透過車簾縫隙,偷偷望向外面。

厲淮然,看著女人的小動作,星眸微彎,唇角笑意閃過。

抵達杏花樓時,小二正忙著招呼來往的客人,猛一抬頭,眼前竟是一對氣質超凡脫俗的夫婦。

男的威嚴中帶著柔情,女的溫婉中藏著靈動,二人相視一笑間,恩愛盡顯。

小二一時竟看呆了,險些忘了引路,待回過神來,二人已自行上了二樓,留下一串輕盈的腳步聲和周圍食客們好奇的議論聲。

“這位夫人,是哪家的夫人?怎從未聽起,京城有如此絕色的女子?”

“別說兄臺你,就是本公子也從未見過如此絕色,該不是進京訪友或者經商的婦人吧?兩人身上穿著的料子,可是在京城很少見?朱公子,可知道?”

“哎,朱公子怎麼可能認識呢,朱公子姑母可是當朝國母,認識的都是閨閣小姐,朝廷命婦,這等婦人,怎麼能入朱公子的眼呢?朱公子,你說,是不是?”年輕男子諂媚看過去。

被喊作朱公子的男子,應該是少年,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二樓的方向。

“朱巖,給老子滾出來,莫要老子進去抓人,竟然敢覬覦老子的人,”男子氣勢洶洶,身後跟著幾個錦衣的公子,面上皆是不善。

身後的小廝和護衛,已經把杏花樓的大門堵了起來。

小二見事情不妙,一溜煙的往後院找人去了。

一時間,一樓大堂的客人,如鵪鶉一般,躲到角落裡去了。

這種世家子弟之間的爭鬥,普通百姓沒有人會勸架觸眉頭。

畢竟京城,一個石子不經意都會砸到一個七品官員。

更何況,剛才的公子叫囂的,還是朱家的大公子朱巖!

“呵!小爺還當是誰呢,李瀟,怎麼?快過年了,趕來給小爺我拜年?”朱巖站在廂房門口,剛才的好心情被打擾,很是不爽,捏著拳頭,看向對方,渾濁的眼中盛滿怒氣,說話更是不客氣。

滿京城打量,他朱巖從出生到現在,還不曾怕過誰。

“呸!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給你拜年,也不怕折了壽命,老子今天過來告訴你,小桃紅這一年,老子都包了,讓你的人,給我滾遠著點,這次小爺心情好,饒了他們狗命,下次就沒有這麼客氣了。”李瀟擺了擺手,四五個踉踉蹌蹌小廝模樣的人,被放了進來。

細看之下,各個都是鼻青臉腫,還有一個胳膊,以不自然的曲度,垂下。

“李公子,您這是何意?朱公子的人,你居然敢下這麼重的手?”

“知道你們鎮北侯府的嫡出的姑娘,要嫁給九皇子?只是這親事,還沒有板上釘釘呢,李瀟,你就出來狂吠,該不是以前做朱公子馬前卒的怨氣太大,現在急不可耐,想要找回臉面吧?”

朱巖聽到同伴對李瀟的嘲諷,眼中盡是得意和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