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過了一炷香那麼長的時間。

就在顏漫漫即將再次睡過去的時候,馬車停下了。

“停車檢查!”守城士兵厲聲喝道:“你們是哪個府的馬車?快關城門了,不知道嗎?”

“官爺好,官爺好,我們是西城王家的,裡面坐的是我們府的少夫人,少夫人家中祖母突然病危,這不是老夫人心善,便讓少夫人回去見家中老人一面,還望官爺高抬貴手。”男人低聲下氣的討好說道。

顏漫漫努力掙扎,想要儘可能的弄出最大的動靜。

不敢想象,她如果出了城門,還有命回來嗎?

香冬呢?曹魏呢?

有沒有發現她失蹤了?

厲淮然呢?

顏漫漫腦海中,都是問號,嘴巴里面不知道被塞的什麼,每次呼吸幾下,便是頭暈目眩。

指甲陷入掌心,使她清醒:“唔唔……”不甘的喊著。

“裡面是什麼動靜?”守城士兵掂量手中的荷包的重量,漫不經心的再次問道。

佝僂的男人,再次從懷抱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守城士兵,看著泛黃的百兩銀票,同其他人揮了揮手:“查過了,沒事!放行!”

“謝官爺!”佝僂男人,聲音中帶著幾分慶幸,快速坐上馬車。

一鞭子打在馬背上,馬車緩緩往城外駛了過去。

“唔唔……”顏漫漫絕望眼淚,流了下來。

聽著外面車輪“嘎吱嘎吱”的聲音,顏漫漫再次懷疑,這難道就是她重生的意義。

出師未捷身先死?

她的兩個幼子,就要去給別人做兒子了?

“前面的馬車,停下!全城戒嚴,不得有誤!”

一隊鐵甲士兵,從遠處緩緩而堅定地推進,每一步都踏出了大地微微的震顫。

沉重的鎧甲,在陽光的微弱照耀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隨著士兵們的跑動,鎧甲之間相互碰撞,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金屬迴響。

領頭的校尉,身披一件雕刻精細的鐵甲,頭戴鋼盔,只露出堅毅的下巴和緊鎖的眉頭。

騎著一匹雄壯的戰馬,馬蹄聲與士兵們的步伐交織在一起。

當看到前方一輛疾馳而出的馬車時,校尉猛地勒緊韁繩,戰馬前蹄騰空,發出一聲響亮的嘶鳴。

然而,守城門計程車兵們,雖然也意識到了事態的緊急,但反應終究慢了一步。

那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彷彿早已預知,趁著城門守衛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間隙,一閃而出,迅速遠離了城門區域,只留下一串逐漸消散的馬蹄聲和塵土。

校尉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怒目圓睜,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臉上的殺氣幾乎要凝為實質。

他猛地回頭,對著城門計程車兵,厲聲問道:“剛才那馬車裡坐的是誰家的女眷?年齡幾何?穿著何種衣物?”

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士兵們被校尉的氣勢所震懾,一時之間竟無人應答。

顫抖著聲音,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是城西的王家,王家的少夫人……”

“城西王家?哪個王家?”校尉的聲音更加冰冷,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問向身後計程車兵:“城西有王家嗎?我怎的不知道?那個王家不是被皇上流放了嗎?還有王家嗎?”

被校尉問到的幾個士兵,漠然的搖了搖頭:“不曾!”

守城門計程車兵,陡然跪倒在地上,不斷的磕頭謝罪道:“大人,小的不知啊!”

校尉翻身下馬,一腳踹在士兵的胸口,轉身道:“你們兩個回去跟陸統領彙報,其餘人跟著我去追!”

片刻間,塵土飛揚,向著城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