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吩咐完宮侍前往福寧殿後,卻未見有人行動。

怒火瞬間被點燃,臉色愈發陰沉,聲音也變得愈發嚴厲。

福寧殿的宮侍,跪的更低了,恨不得把臉都埋到地下去。

太后怒視著身旁的桂嬤嬤,質問道:“桂嬤嬤,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將那個不祥之人帶出去,找個地方處理了!她活著的時候我就拿她沒辦法,難道她死了,我還不能處置她嗎?都是她害了我兒子,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就該用一根白綾結束她的性命,也免得皇上為她憂思成疾,這就是要了我們娘兩的命啊……”

太后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懊悔與憤怒。

桂嬤嬤聞言,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輕聲勸道:“太后息怒,此事是否等陛下醒過來後,再由禮部按照規矩去辦理榮妃的喪事更為妥當呢?”

太后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怒斥道:“怎麼?連你都要違抗我的命令了嗎?我身為太后,竟連處置一個已死之人的權力都沒有了嗎?你不要忘記,誰才是你的主子,福寧殿的人是皇上的人,他們我使喚不動,難道連你也想背主不成。”

“老奴,老奴不敢……”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桂嬤嬤正要帶著人,衝進去。

被一個銀色高大身影攔住。

太后挑眉看著這個很少關注的孫子:“怎麼?你要忤逆本宮?”

“孫兒不敢!”厲淮然恭敬行禮道:“祖母,孫兒並非違抗您的命令,只是此事關乎皇家顏面與規矩,若貿然行事,恐會引起朝野非議。還請祖母三思而後行。”

守在皇上身邊的大太監胡董海,給皇上喂完藥。

也跟著噗咚跪在地上:“太后,萬萬不可啊,如今榮妃離世,皇上已經去了半條命,如果再草率處理了榮妃身後事,只怕皇上醒來……又要鬱結於心了,不可啊,太后,不可……”

胡董海一張老臉,滿是哀求之色。

門外的瑞王,太傅,陳國公等人,也連連進來求情。

“是啊,太后,穩固我大夏江山,此時萬萬不能刺激皇上啊……”

“太后息怒,左右不過是個死人,將人挪到後殿,多放些冰塊,等到皇上醒來再做處置,萬不可在這個時候,再出什麼岔子。”

“微臣等附議,懇請太后三思。”

聽著此起彼伏,替榮妃這個死人開脫求情的話,太后,雖心中仍憤憤不平,但也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可能帶來的後果。

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那床榻之上,皇上靜靜地躺著,面容蒼白,生死未卜。

歲月在她臉上,刻下的痕跡,在此刻更加深刻,老淚在眼眶中打轉,最終無聲地滑落。

太后深吸一口氣,讓情緒逐漸平復。

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不失威嚴:“罷了,你說得也有道理。哀家今日確實有些失態。就依你所言,等陛下醒來,再由禮部按照規矩妥善處理此事吧。”

言罷,她緩緩轉過身,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一直靜靜站立於旁的厲淮然身上。

那雙歷經風霜、滄桑深邃的眸子中,情緒複雜多變。

日落時分,西山的餘暉如同溫柔的指尖,輕輕拂過天際,將天際染成了橘紅色。

福寧殿內卻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洪啟帝,緩緩睜開了沉重的雙眼,彷彿從一場漫長的夢中醒來。

宮侍們見狀,心中湧動的情感難以言表,幾乎每個人的眼眶都溼潤了。

隨後,急匆匆地向太后稟報這一喜訊。

太后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連帶看皇后的眼神,都和藹了許多。

對洪啟帝更是,各種噓寒問暖,半個時辰之後,叮囑皇后周氏好好照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