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看著義女和胡夫人姑侄兩人,淡淡的搖了搖頭。

三人本來想丁儒這麼一個人,什麼樣的小姐,能讓他動心,哪裡知道丁夫人也不知情。

剛才還頭痛不已的丁夫人,瞬間好了不少。

“丁夫人,大公子這些日子可好些了?”見義母一問三不知,顏漫漫也收起好奇心,轉移了話題。

“易兒,易兒已經好了許多,入了秋,這幾日也不像往年一樣,纏綿病榻了。”想到了大兒子的身體,這些年來,終於有了起色,胡夫人淡漠的臉上,滿是感激之色:“還是多虧了漫漫你給的方子,再加上正一觀的師傅,打的一套強身健體的拳法,易兒已經許久不吃藥了。”

“是的,周姐姐,昨日姑母還說等大表哥好了,當面感謝周姐姐你呢,”胡琳琅調皮眨著眼睛:“要我說,謝什麼,姑母咱們廣陽老家,不是有個傳統認乾親嗎?還不如讓表哥認周姐姐做義母算了。”

“琳琅!莫要胡說,不說漫漫年紀輕輕,哪裡有把人認老了的,”胡夫人原來認為這個侄女跳脫點好,讓人看著心裡就開心,此時,聽到侄女的建議,恨不能直接讓人送回胡家。

歉意的看向顏漫漫:“我和老爺商量了許多,易兒以後考不了功名,花些錢財,找個鬆散的職缺,也是可以的,到時候不免遇到丁大人,豈不是亂了輩分。”

更何況還有小兒子,也是要參加科考的。

做父母的總是,替子女想的深遠一些。

“胡夫人,不必當真,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在江南的時候,偶爾看到一本古籍上記載,有此方法調理身體,尤其對早產或者母體孕期,有所損傷的孩子。”顏漫漫將快要遭胡夫人毒手的胡琳琅,往自己這邊拽了拽,繼續叮囑道:“以平養期。意思就是越弱越要用平和輕緩的方式養,不要一開始很虛弱的時候,就上最猛的。也幸得太醫這些年的精心調養,才有好的基石,大公子以後也要多睡覺、多曬太陽、好好吃飯,不要過度補,大道至簡,養生也要做減法,把生活調正常就可以。”

大夏的太醫,在醫術上是頂頂好的,只是未能和其他的教派結合,其實每年胡夫人山上修佛,能把大公子帶著更好。

承天寺的環境和吃食,遠比在京城院中養著要好上一些。

簡而言之,身弱需要將養,只是這種將養,又要講究一定的適度調理氣血,體溫,心肺脾胃等內臟功能改善。

汪家大公子,顏漫漫雖然沒有見到過,但見胡夫人和汪大人的品性,皆可以窺探一二。

所以,顏漫漫也是絞盡腦汁,想了後世的一些方子,寫給了胡夫人。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朋友的兒子,更是朋友了。

顏漫漫沒有看著胡夫人著急,不幫忙的道理。

聽著顏漫漫的話,胡夫人認真的記下了。

細長的眉毛輕輕下垂,形成兩道溫柔的弧線,臉上的神態更加柔和親切,眼角的細紋似乎都蘊含著無盡的感激:“嗯,大恩不言謝,我和我家老爺,皆會記著這份恩情的。”

“胡夫人說哪裡的話,能幫到你和大公子,也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是的,胡夫人如此說,便是見外了,上一次康家的事情,還要多謝汪大人才是。”丁夫人也跟著不疾不徐的說道。

他們丁家在京城,根基不深,如果能幫到義女能更好的在京城世家大族中站住位置。

汪家和胡家,是不可或缺。

思及此,丁夫人看向胡琳琅的神態,更加落寞了。

也不知道自家兒子打的什麼主意。

四人,又把麻將拿了出來,玩到天色將暗,才離去。

隨著深秋的腳步悄然降臨,京城,披上了一層金黃與暗紅交織濃重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