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冬,也反應過來跪下請罪。

顏漫漫才從臥房軟榻上下來,繞過屏風,便看到厲淮然那張人神共憤就的臉。

上一世她工作時,很多小姑娘都在抱怨,結婚一張紙,離婚比古代脫奴籍都難。

現在,看來,也不僅如此,她想要離開面前的人。

那是萬萬不能,脫層皮都不行,每天像是伺候大爺,不,金主一樣伺候著。

“爺,怎麼這個時間點過來了?胡婆子竟然偷懶沒有進來通報,臣妾沒有出門迎一下爺,是臣妾的不是。”顏漫漫話音婉轉,恨不能把嗓子掐成一條縫。

姣好的容貌,微微側身,顏漫漫對著鏡子,仔細看過上百遍。

只有這個角度,最為勾人,最適合平息狗男人的怒火。

寒著臉,不知道,以為自己欠他銀子呢。

厲淮然冷著臉,一雙銳利深邃的眸子看過去。

便看到陽光透過輕紗窗簾,溫柔地灑落在一位明媚絕俗的女子身上。

一襲名貴的夏日羅裙,輕盈如霧,細膩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眉眼間含著笑意,那是一種明顯的討好,輕易地照進了厲淮然原本陰霾的心房。

厲淮然冷意便消了幾分,小女人願意花費心思去哄他開心,這份心意,他還是受用不少。

在顏漫漫不知道的情況下,厲淮然自己把自己攻克了。

對於小女人,剛才大膽的言論“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好找”。

雖是玩笑之語,卻讓他心生漣漪,不禁想要當面質問她,這顆玲瓏心究竟藏著幾分真幾分假。

然而,當目光再次落在她極力討好、略帶小心翼翼的神情上時,厲淮然心中的怒氣竟奇蹟般地煙消雲散了。

儘管如此,他冷冷吐出一個字:“出去。”

還跪在一邊的平兒與香冬,聞言立刻回頭望向自家的側妃。

見側妃輕輕頷首,隨即二人便知趣地退出了房間,還不忘關上房門。

顏漫漫見房間裡,只有兩人,才矯揉造作,走到厲淮然身邊。

不管男人的冷臉,自顧幫厲淮然的外袍,脫下來:“殿下,外面暑氣大,剛才平兒剛給臣妾熬製了涼茶,臣妾給殿下端一盞。”

厲淮然表面鎮定,內心早已波濤洶湧,不知為什麼,每次兩人相處甚少有如此平靜說話的時間。

不過在床榻上,就是在淨室。

輕咳了一聲,把顏漫漫手中的涼茶,一飲而盡:“這些時日,你先不要出府, 大皇兄身邊有個謀士帶著印鑑逃走,我的人,還沒有追查到下落。”

“是,臣妾知道了。”顏漫漫乖巧應下。

坐到厲淮然的一側,欣賞著男人的側顏,雖然不好離開,不過好在男人長相優越。

如此看著,也不是難以接受。

兩人還有孩子,不是說男人太過於優秀,就是要給他多生孩子,一個孩子相當於一條狗繩。

多栓幾條,再優秀的男人也老實了,不過這話在古代男子身上,並不適用。

他們變心了,便可以一個姨娘接著一個姨娘的抬進門。

顯然,更不適用於厲淮然,如今外面想要拼命往七皇子府鑽的女人,估計能從府門口到正陽門。

“母妃的事情,你不要掛在心上,人已經處置了。”看到顏漫漫失神,厲淮然再次開口說道。

是了,他回來,便是告訴小女人這件事情的,卻沒有想到,會聽到驚世駭俗的言論。

“處置?誰?”

“母妃身邊的宮女,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敗壞你的名聲,慫恿母妃處置了你。”厲淮然想到那日的場景,全身血液倒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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