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蒹葭道:“那天晚上很冷,爹爹給我親手做了一碗長壽麵,很暖和,很香,我很愛吃。”

“原來如此。”秦業嘆了口氣,道:“這幾年我臥病在床,都沒再給你做了,你放心,等你明年生日,我一定補上。”

“爹爹,你真以為我想吃的是那碗長壽麵麼?”

秦蒹葭抬起頭,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我可以不要什麼長壽麵,也可以不吃肉,哪怕讓我吃殘羹剩菜,我都沒問題。”

“我只是想和您吃一頓飯而已啊……”

秦業瞳孔微微一縮,目光躲閃:“我公務繁忙,常年在外,的確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可知。”

秦蒹葭貝齒緊咬嘴唇,站起身子,道:“當年我端著那碗麵回房,半路上遇到秦朗,他趁我不注意打翻了面,湯汁濺了我一身,他卻帶著幾個家丁,圍在我旁邊大聲嘲笑,我抓起瓦片割傷了他的手臂後逃走,躲在房間裡哭了半天,還是想吃那碗麵,但又怕驚擾了爹爹休息,第二日再去找您時,您便已經不在家中了。”

“秦朗跑到二叔那告狀,說我拿熱湯潑他,還割傷了他的手腕,二叔當即大怒,罰我兩個月禁足院中。”

越往下說,秦蒹葭語氣便越是沉重。

秦業抬起頭,皺眉看著秦正:“此事我怎麼不知?”

秦正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您當然不知。”秦蒹葭苦笑一聲,道:“因為直到三月後您才經商回來,叔叔在您面前說我頑皮貪玩,你便信了他的話,教訓我應該多聽長輩的話,要與家人兄弟和睦,不許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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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我,很聽您的話。”

“所以我照做了,秦朗欺我,我很少還手,二叔罰我,我便受著,逢年過節,便是您回來了,我也不敢與您說……”

秦業眼中含有慍怒,沉聲道:“竟還有這等事,你放心,過往種種,我以後定會補償你,秦朗還對你做過什麼?你如實道來!”

“不必了。”

秦蒹葭走出幾步,回頭面對秦業,下跪伏地,重重磕了六個響頭。

“父親養育之恩,不孝女此生難忘,必定湧泉相報。”

“只是這一次,我不想再聽爹爹的話。”

秦業臉色大變:“你……你要做什麼?”

秦蒹葭抬起頭,也不知是笑是哭,哽咽開口:

“我已嫁給許長卿,此生便只嫁他一人,不會再變。”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父親趕他出去,便相當於趕我出去,方才三個響頭是為父親的養育之恩,還有三個,便是與父親告別。”

“你……”秦業氣得站了起來,雙目瞪圓,聲音都在顫抖:“林玄乃劍山弟子,那可是如今天下第一劍宗,你嫁給他,未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整個秦家都能攀上高枝,這等機會,別人擠破了腦袋都求不來,你竟然不要?”

“那小子呢?他不過是個平凡武夫,若不是被逼無奈,怎會選他為贅婿,更何況未曾拜堂便不算成婚,你何必跟著那窮小子吃苦?”

秦蒹葭面無表情,“父親身為商人,權衡利弊自是一把好手,劍山弟子身份高貴,在你眼裡確實是我高攀了他林玄,可父親怎麼不問問我到底:()有請劍仙,一劍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