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卿與鄧煒並肩而行,快步往巡城司趕去。

鄧煒卻在一個十字路口忽然停住,看著許長卿,道:“還有三名死者,剛好死在了城守使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城守府順手去查,已經查到了真兇,不是邪修,目前逃到了清水鎮外。”

“城守府讓我們右房派一隊人馬去捉拿,我要查那個畜生邪修的案子,脫不開身,所以想讓你帶隊。”

“不。”許長卿一口回絕,道:“我要查邪修。”

鄧煒搖頭道:“此案一直是我在追查,交給你不合適。”

“捕頭。”許長卿微笑著道:“你該不會害怕我把你的功勞搶了吧?”

“臭小子,說什麼屁話!”鄧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

邪修殺瞭如此多人,修為必然不低,查他的案子,風險極高。

去城守府那邊就安全多了。

鄧煒還是這麼護犢子。

只是邪修昨日對小花出手時,許長卿便已下定決心要揪他出來,再加上昨晚的伏擊,也有可能出自他之手。

此人,許長卿非查不可。

“反正我話就撂這了,城守府那邊,誰愛去誰去,老子不伺候。”

許長卿雙手抱胸,道:“你要是不去,就等著挨罰吧,我只對邪修的案子感興趣,這可是大功一件,我需要晉升機會!”

“你小子……”

鄧煒在他胸口狠狠錘了一下,道:“功勞分老子一半!”

“一言為定。”許長卿笑道。

兩人在十字路口分開。

許長卿孤身一人回到巡城司,還未到右房,便已遠遠地聞到那股刺鼻的腐臭味。

七具屍體,在右房院子裡一字排開。

“許大人。”

仵作上前迎接,得知許長卿接替鄧煒查辦此案,嘴角頓時狠狠一抽,心說上面分明已經催得這麼緊,咋還派這個嘴上沒毛的小子過來。

充當打手倒還可以,但要查案,必是外門!

仵作無可奈何,也只好先向許長卿彙報情況:

“這七具屍體裡,有六具是從清水鎮外一處深山裡發現的,還有一具,則是萬花樓裡的妓女,昨晚便死了,今早才被發現。”

“看作案手法,應該都是那名邪修做的,只是這次……他依然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許長卿沉默不語,一張張白布掀過去,眉頭鎖得越來越緊。

半晌後,他才開口問道:

“前幾次作案,他殺的都是些什麼人?”

仵作思索片刻,回答道:“有一名樵夫,一名普通婦女,一個七歲大的男娃娃,一位教書先生……”

細數了好幾人,身份大有不同,仵作看著地面的七具屍體,也意識到了什麼,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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