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此人與徐柳等級相當,但他身上散發的氣勢,卻比徐柳要強上不少。

那灰衣道人輕輕掃了許長卿一眼。

“這位便是昊天宗來的徐牡仙師。”劉管家介紹道。

許長卿拱手抱拳,打招呼道:“徐仙師。”

徐牡始終保持著善意的微笑,道:

“我有些事要與許小兄弟說,能不能請你們先回避一下?”

“當然!”

沒有任何廢話,劉管家立馬拉著還憂心忡忡的小嬋退下。

伴隨著“吱呀”的關門聲。

院子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寒風蕭瑟,許長卿只穿了件單薄素衣,儘管前身體魄不弱,也仍舊感到一絲絲寒意鑽入衣服縫隙之中,冰冷刺骨。

徐牡笑眯眯地看著他。

許長卿則是盯著地面,不與他對視,眼角的餘光瞥到幾串凌亂的腳印,以及雪地中長長的拖痕。

隱約間,似有血跡。

“仙師……蒹葭在哪裡?”

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

是許長卿惶恐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他眼神飄忽,與徐牡偶有對視,卻很快便移開了目光,像極了扛不住壓力的青澀少年。

這徐牡雖然笑容善意,可手上的小動作卻被許長卿看得清清楚楚。

有道真氣,正凝聚在他掌間,只要許長卿表現出一絲異樣,他恐怕就會立馬出手。

雖然最後死的人必然是他,但現在並不是和他們掀桌子的時候,他需得暫時演好“許長卿”,看看對方是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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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前世閱歷與修為便目中無人,是取死之道。

“放心。”

“你夫人沒什麼事。”

“叫你來,只是有些疑問,想向你瞭解一下,你如實說便是。”

徐牡走到許長卿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仙師想問什麼?”許長卿聽起來聲音惶恐。

“神睿十年,臘月初一,在迎親的路上,可有見過妻子秦蒹葭?”

對方語氣和善地問出第一個問題。

神睿十年,臘月初一。

說的應該便是剛醒過來的那天。

依稀記得,自己前世死前,大唐年號仍是“本初”,而如今已是“神睿”十年,也就是說,他至少已經沉睡了十數年。

許長卿略微思索,便回答道:“沒有,我不知她為何能救我回來。”

聞言,徐牡笑容立馬收斂,目光當中,蘊含冷酷。

“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可有看清楚是誰襲擊了你們,又有沒有誰來營救?”

許長卿一怔。

他陷入沉默,似是在回憶。

這個問題,必須慎重。

秦蒹葭對徐牡說的,應該是迎親途中遇到襲擊,恰逢徐柳相救,隨後二人趁亂逃走,這便能解釋徐柳的死因。

畢竟他們二人並無修為,儘管許長卿有武道基礎,也絕不是徐柳的對手。

只要能對上口供,便能洗脫嫌疑。

但這種時候。

說得太過清楚,反倒惹人生疑。

許長卿沉吟片刻後,敲著腦袋,皺眉道:“抱歉……仙師,那天我坐在花轎中,什麼都沒看見便被打暈過去,只能隱約聽到外面的動靜。”

果然,聽到這個答案後,徐牡收起了殺意,神情略顯溫和,又恢復了那副和善的模樣,柔聲道:

“其實今天,我是為了我親弟弟徐柳而來的,我在你們遇難的地方附近,找到了他的屍體。”

許長卿瞬間面露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