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不假。

許長卿這具軀體練武多年,無人指教,只靠自己瞎練,難免練出多處癥結,這場打鬥雖令他身負重傷,可藥效上來之後,除卻疼痛之外,全身各處,的確有通達之感。

“不管咋說,這次是我對不住你。”

張大人拍拍許長卿的肩膀,神秘一笑,故作高深地道:“小子,你可知我是何人?”

許長卿苦笑搖頭:“我只知您是張大人。”

張大人嘴角咧得更開,亮出一塊青黑令牌,正面刻有“斬”字,朗聲開口:

“本官姓張,名三,乃大唐斬妖司六處地字號斬妖使,前來此處,只為尋找人才,為斬妖司效力,之前在巡城司,我便注意到了你。”

許長卿眉頭一皺:“所以李恩那次,是你在背後搞鬼?”

“是也不是,主謀並不是我,我不過是順水推舟。”

張三搖搖頭,道:“沒想到你不僅解決了水鬼,還順帶把血妖給收拾了,實在出人意料。”

許長卿寒聲道:“恐怕還不只有這些吧?”

張三笑道:“第二次是在城守府。”

許長卿冷笑一聲,視線扭向別處。

當時若許長卿薄情寡義,害怕昊天宗威嚴,拋棄結髮妻子,估計便不會有後續了。

“所以,這是第三次?”

張三點頭道:“原本我以為只有徐牡一人,沒料到青山道人也在此處,所以才趕忙過來救你,未曾想青山道人竟已經死了,所以才臨時起意,給你設了第三關。”

“我想看看,面對死境,你的骨頭到底還硬不硬,結果令我很滿意,你小子,對我胃口!”

說到此處,許長卿眉頭微皺,警惕道:“不對吧?張大人,你明明也知道老劍神的遺物與我有關,應該早就注意到了我,第一次怎麼會是在巡城司?”

聞言,張三微微一笑,“果然聰明,好吧,我坦白,我此行正是為你而來,不過別誤會,我可不是為了爭奪大道機緣,咱們斬妖司沒幾個人用劍,我們要的,只是你的人。”

“你若肯為斬妖司效力,那便也相當於機緣落在了斬妖司袋中。”

許長卿心說這不還是爭奪機緣,但比起慶平公主殺人奪寶那一套,格局確實大上不少。

張大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冷笑道:“劍妖的傳人,你當天下哪個名門正派敢要你?若不是我們大司命與李青山有舊,也不可能派我來招攬你。”

“我之所以費勁多次試你心性,便是怕你也已墜入魔道,為害人間!”

許長卿拳頭攥緊,齒縫間擠出低沉:“劍妖的名號,到底是怎麼來的!”

這個稱呼,方才那青山道人也提過,但許長卿寧可相信昊天宗宗主從臺階上摔死了,也不相信李青山會墮入魔道。

張大人面露惋惜,輕嘆一聲,道:“二十年前,七名劍冢劍修勾結蠻荒,叛出大唐,事情敗露後,抓的抓,死的死,其中一人,正是他李青山的得意弟子。”

“事發之後,李青山為表不滿,竟擅離職守,故意放兩頭一品大妖進入大唐境內,導致死傷無數,而他本人也銷聲匿跡,再出現時,已變得嗜殺暴戾,還不知上哪學來了一身的魔教功法,朝廷派出的高手根本不是對手,整整三年,江湖裡腥風血雨,直至他再次銷聲匿跡,才總算重得安穩。”

許長卿在秦蒹葭攙扶之下,緩緩站起,冷笑道:“你說這些,可有依據?”

張三瞥他一眼,道:“七名劍修勾結蠻荒的事,的確沒有證據,但憑著昊天宗與白帝城兩家之言,也足以在史書上蓋棺定論。”

“但這李青山的事……證人可就多了,如今的江湖,不知道多少人與他有血海深仇,光是那兩頭大妖殺害的人便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