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的臉皮,我還沒幫你做呢!”

“不必了。”許長卿揮揮手,道:“我不想當林玄,也不想去劍山。”

“為何?”

小姑娘瞪大眼睛,不解地道:“李青山花費二十年苦心,好不容易為你設計好一條光明大道,只要你去了劍山,未來就必是劍道魁首,有如此前程無量的路,你何必揹負劍妖之名陰暗度日?”

“難道是為了醉仙劍?未免也太俗了吧?”

許長卿手掐劍訣,那柄刀鞘乖乖飛來,停在身前。

“當然不是。”

他回頭看她一眼,咧嘴笑道:“重點是,林玄長得太醜了,我嫌惡心。”

小姑娘嘴角翹起,笑容玩味:

“哼,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

“看在這個份上,我就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李青山在醉仙劍上藏了三道劍氣,你用之可以前世境界遞出一劍,但每用一次,最少都要跌一境。”

“謝了!”

許長卿笑了笑,踩上刀鞘,一飛沖天。

出去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那處山洞,可進去卻只見熄滅的柴火,秦蒹葭和小嬋都已不見蹤影。

石壁上,刻印著“別擔心”三個字。

許長卿駐足良久,才走出山洞,再次踏上刀鞘,倒也不著急去清水湖,而是飛回那個並不算熟悉的桃花巷。

,!

許長卿站在門前,深深吸入一口氣,才推開木門。

破落的舊宅子,被小嬋收拾得井井有條,即便是已經走了,傢俱也依舊擺放得整整齊齊。

許長卿站在母親靈位前,忽然雙膝跪地,“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

站起之後,他又拿起三炷香,立在胸前,深深鞠躬三次,放在靈臺上。

“抱歉,孃親,孩兒不孝。”

許長卿語氣誠懇,道:“今後孩兒恐怕很難回來看您了,若有來生,孩兒再給您盡孝。”

吱呀~

一陣微風,推開院門。

許長卿回頭看去,門外空無一人。

微微一笑,許長卿朝孃親靈位深深再作一揖,才關上院門,轉身離開。

他原本想再用飛的,可卻聽巷外傳來急促腳步聲,只好收起劍訣,往那邊看去。

一個捕快打扮的人跑了進來,見到許長卿,先是一愣,隨後慌張上前,臉色慘白:“頭……頭兒,你快出去看看,鄧捕頭出事了!”

……

……

集市上,人頭攢動,議論紛紛,把中間那個倒在血泊中,嘴裡仍往外吐出血水的男人圍在中間。

他們之中,不少人都得過男人的恩惠,可現在卻沒人敢靠近他,生怕惹禍上身。

有人看著那條綿延不知多遠的血跡,驚訝道:

“他這是從哪爬回來的?斷一臂一腿,還能走這麼遠?”

“噓!少說兩句,他惹到的人可不簡單!”

兩人正說著,忽然看見一個少年拼命擠進人群,不顧一切地往男人那邊奔去。

鄧煒顫抖著抬起頭,他已經很久沒動過了,彷彿把所有精力,都留給了這個蹲在他旁邊的少年,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你快點跑……有個高得離譜的劍修……他在找你……”

許長卿眼眶發酸,不斷地在身上摸索著,卻什麼都沒找到,慌亂之下,朝圍觀人群大吼道:“你們都瞎了嗎!快去找藥!去找大夫啊!”

人群嚇得後退兩步,唯有那同僚上前問道:“要什麼藥,我去找!”

許長卿微微一怔,低頭看向血流如柱的鄧煒,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無助。

其實他已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