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可能。

此人,就是斬妖使!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於是許長卿當即反問道:“死者可是渾身筋骨盡被絞碎,痛苦而亡?”

“你如何得知?”男人皺眉。

許長卿笑了笑,道:“雙頭蛭蟒與一般蟒妖不同,它們往往不會直接絞殺獵物,而是絞碎獵物渾身筋骨,令其不能動彈,然後再慢慢享用其精血。”

“但它生性膽小,若是在吸食精血之前被人打擾,便會立即退去,放棄獵物。”

“那起案件的死者之所以沒被吸血,應該是有人迅速發現他遇害了吧?”

這番話說完。

縣令、李恩兩人皆是露出驚異之色。

張大人更是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許長卿一眼,笑著開口道:

“你說的半點不錯。”

“剛開始我也疑惑,若是蟒妖所為,死者為何不是窒息而亡。”

“小友的話,實在令我醍醐灌頂。”

許長卿笑著拱了拱手,目光卻輕飄飄地看向了李恩:“這硯臺李典使是想生吞還是蘸醬吃啊?”

李恩心裡仍有不服,可卻不敢質疑張大人的話,只好僵硬笑道:“呵呵……小夥子真是見多識廣,在下佩服,不愧是秦家大小姐的夫婿,方才是我不對,我跟你道個歉”

他頓了頓,決定透過攀關係緩解尷尬。

“話說回來,你二叔秦正是我多年好友,他也曾多次與我提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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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卿笑眯眯地打斷:

“原來是我二叔的朋友啊……”

李恩心中剛一喜,正要繼續說,卻聽到了下一句話。

少年笑容一點點變冷,毫不留情道:

“我最討厭我二叔。”

李恩表情徹底僵住,心中逐漸湧起怒火。

今早他剛收了秦正的禮,要他幫忙收拾這個小子,他還想秦正何必和一個小吏置氣,沒想到下午便知曉了這小子的狂妄。

區區一個後輩,年紀輕輕,職位低下,竟然這般折辱自己,絲毫不給他臺階下。

真把他當紙老虎不成?

然而,就當他準備發怒時,卻聽見那連縣令都敬重的男人開口:

“願賭服輸,沒什麼好說的。”

張大人緩緩回頭,身上彷彿有股無形的壓迫感爆發出來,令李恩渾身一抖。

“李典使?”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

李恩抓起硯臺張口咬下一角,生生嚼碎,嚥了下去。

他死死地低著頭,臉色明明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卻仍不敢對男人露出任何不滿之色。

“胃口不錯,想來是這些天捉妖捉累了,都沒怎麼好好吃飯吧。”

男人沉吟片刻,說道:“剩下的硯臺,賜你回去當宵夜。”

“多謝張大人賞賜!”

李恩躬身拱手行禮,嘴角仍滲出鮮血。

“小子。”男人又看向許長卿這邊,問道:“剛才他說你叫許長卿?”

“正是。”

許長卿不卑不亢。

“不錯,你可有法子抓住那雙頭蛭蟒?”

男人又問。

許長卿回答道:“方才我說了,它喜好隱匿於農田池塘之中,先前左房是圍錯了地方,如今只需重點布控在鎮中或附近池塘農田周圍,定可抓到此妖。”

“嗯……很好,就這麼辦。”張大人滿意點頭。

縣令連忙一巴掌拍到那李恩的腦袋上,怒道:“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吩咐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