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內。

顧傾城肚子開始了有規律的宮縮,她痛的小臉慘白,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啊~老公,好痛!”

最初階段的宮縮,其間隔時間相對較長。

但每一次陣痛來襲時,那種痛楚簡直讓她無法忍受,以至於顧傾城會哭得撕心裂肺。

當這陣劇痛過去後,一切似乎又恢復如初,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每當宮縮帶來疼痛時,顧傾城便會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般,全身緊繃,雙手緊緊地抓住產床邊緣。

手上的力道之大,彷彿要將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那堅硬的床護欄之中。

站在一旁的傅霆淵,目睹妻子如此痛苦,心疼不已。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自己寬厚溫暖的大手,遞到顧傾城面前,輕聲說道:“老婆,如果實在太疼了,你就咬我的手吧,這樣或許能減輕一些你的痛苦。”

顧傾城抬眼望向傅霆淵伸過來的那隻手,心中瞬間湧起一股暖流,感動之情僅僅持續了 01 秒鐘。

緊接著,又是一陣強烈的宮縮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用盡全身力氣忍耐著,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想要咬傅霆淵的手。

其實,並非她不想借此緩解些許疼痛。

而是她真的太過深愛眼前這個男人,哪怕在這極端痛苦的時刻,也不忍心對他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因為她,真的捨不得。

傅霆淵凝視著眼前的顧傾城,她那原本嬌嫩的小臉,因劇烈的疼痛而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她的額頭滾落下來,沿著臉頰滑落,浸溼了鬢角的髮絲。

看到這一幕,傅霆淵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疼得無法呼吸。

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與擔憂,慌亂地轉向一旁的醫生,語氣急切地說道:“剖腹產是不是能讓我老婆少受點罪。”

然而,面對傅霆淵近乎哀求的提議,房間內那些堪稱國內最權威的產科醫生,以及專業的助產士們卻表現得異常平靜。

她們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滿臉焦慮的傅霆淵。

然後又迅速將目光,移回到正在經歷宮縮疼痛的顧傾城身上,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手中的工作。

就連站在角落裡的小護士們,聽到傅霆淵的話後,臉上也並未露出過多驚訝或同情的神色。

畢竟,對於這些常年奮戰在產房一線的醫護人員來說,像傅霆淵這般提出類似要求的家屬實在是屢見不鮮。

她們早已習慣了這種場景,深知每一個產婦所經歷的痛苦,都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但同時,這些痛苦也是生命誕生必經的過程。

“傅先生,傅太太這麼年輕,又是頭一胎,順產對身體的損害最小,恢復也最快。”

這位來自國內最為權威的產科醫生,目光專注地觀察著病床上顧傾城的狀況。

同時,他又不緊不慢地向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的傅霆淵,耐心解釋道。

她稍微頓了頓,接著又說道:“若是選擇剖腹產的話,不僅會對傅太太產後的身體恢復,產生一定程度的不良影響。”

“而且手術留下的傷口和刀疤所帶來的疼痛,那也絕對是一件讓產婦感到十分困擾的事情!”

說到這裡,醫生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出對這種情況的些許擔憂。

然後,他再次強調說:“還有一點非常關鍵,傅太太現在都已經開始經歷宮縮的痛苦了。”

“如果這個時候再轉為剖腹產的話,那傅太太可就要遭受兩次劇痛折磨啦!”

“所以綜合考慮下來,我個人覺得順產會更適合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