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要是被發現……”皇甫恪小聲說著。

鄧娟低下頭,說道:“以前確實被發現過。”

“結果怎麼樣?”

“本族的人說要把我拉去抵債,直到哥哥交上數量足夠的青菜。哥哥只能連夜上山去砍了一整天的柴,偷偷去山下換了菜上來。

你們別看哥哥膽小,都是為了保護我。”鄧娟說著,眼神就不自覺地看向遠處隱沒在山莊外的青山。

皇甫恪不知道他該回答些什麼,坐在小凳子上沉默。

鄧娟笑了一聲:“怎麼樣,姐姐早就說過,這裡的事不是兩個小孩子能解決的。”

皇甫恪站起來,對她說道:“姐姐你放心,無論最後能不能成功,我和世……石大哥都會盡最大力氣幫忙的。”

鄧娟笑笑,轉移了話題:“原來你們姓石啊,我可以問一下,你們叫什麼嗎?”

“呃……他,他叫石榴,我叫石刻。”皇甫恪隨口胡說。

於是在後面鄧娟回去叫文辰堯一聲“石榴弟弟”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茫然的。

皇甫恪眼神閃躲不敢看他,往外屋的角落裡藏。

文辰堯搖搖頭,站起來向鄧師兄妹告辭:“多有打擾,我們先走了。”

鄧師將他們送到門口,才轉身回去。

兩人回到皇家山莊,一邊吃著午膳,一邊說話。

皇甫恪把鄧家莊的大致情形說了一遍,臉上還帶著一些憤懣。

文辰堯用筷子戳著碗裡的飯,一時間也沒說話。

莊主背後牽扯的官府勢力絕對不會太弱,而他們一直控制鄧家莊旁系的族人,無非是想省下僱傭勞動力的錢。

在他們眼裡,旁系族人既然是自己家中的人,工錢自然就不用給了,都是幫家裡幹活,誰能開口要錢呢?

文辰堯吃完午膳,就拉著皇甫恪去了房間裡,連春兒姑姑也不讓進,兩個人一直討論到春圍的比試結果出來為止。

眾人和上午一樣圍成大圈,騎官站在中間,天熙帝和太子在他對面。

騎官將整理好的獵物展示出來,按照每個人的結果堆放。

結果意外的是,蕭白和皇甫恪同時得了個第一名。

兩人在最後一次都射中了一隻小鹿,沒辦法分出勝負。

皇甫恪現在沒心思爭這些,看了看小鹿就說:“侯爺射中的地方在喉嚨,我的在後腿上,按理說侯爺的更加精準。這第一名應該是他的。”

騎官看向天熙帝,後者笑著點頭:“就按恪兒說的辦吧。”

於是騎官宣佈,這次春圍比試的第一名是蕭白。

蕭禪在下面聽得那叫一個神清氣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得了第一名。

他一拍蕭白的後背:“好小子,沒讓你爹我失望啊。”

蕭白眼神沒在他爹身上,反而悄悄看向不遠處在文官佇列裡站著的宋琛。

宋琛像是看見了,朝他眨了眨眼睛。

於是蕭白也神清氣爽地走上前去拜見天熙帝了。

天熙帝說了聲“免禮”,說道:“好,不愧是淮王一族的孩子,沒有辱沒你祖上的名聲。”

問到想要什麼賞賜時,蕭白假裝為難地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還望皇上恕罪,小人一直就很膽小,這願望嘛……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

天熙帝隱約猜到這小子是想瞞著蕭禪,也不介意,將人請進了單獨的房間裡問話。

蕭禪撓了撓頭,他兒子膽小?他怎麼不知道?

然後他很快就知道了。

在傳他去房間裡接聖旨的那一刻,蕭禪腦子裡只剩下兩個字。

完蛋!

他祖上幾代傳下來的淮王之位啊!要斷在這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