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途和便是景行(háng),字途和。

秦烈微微哆嗦了一下,把紅紙放回去。

景途和正好從外面回來,看見秦烈神色不太自然,順口問了一句:“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

秦烈搖搖頭,轉身想要離開,許是剛才吹了晚風的原因,他這會兒真的有些頭暈,臉上微紅,眯了眯眼睛。

之前打噴嚏,原來是真的著涼了。

秦烈在陷入黑暗之前,最後想的是這句話。

等秦烈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他半睜開眼睛,屋外的光線已經照進來,看來至少是辰時(7:00)之後了。

他思緒有些遲緩,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躺在景途和的床上,鼻間全是他的氣息。

秦烈揉了揉太陽穴,還是有些頭暈,景途和那像被太陽炙烤過的樹木氣息,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慢慢坐起來,從床上下來,看見自己的外衣就掛在床頭,伸手去夠時,門被推開。

景途和拿著一碗幾乎全是水的米粥走進來,看見秦烈已經起來,就將碗放在桌上:“還能走嗎?”

“嗯。”秦烈穿好外衣,在桌邊坐下。

等他喝了幾口米粥,才說道:“抱歉。”

“什麼?”景途和不知道他在道什麼歉,反正按照秦烈的性格,肯定不會因為麻煩自己照顧他道歉。

“你那張定親的文書,我私自看了。”

“哦。”景途和不在意地隨口應了一聲,“看就看吧。”

“……被我弄皺了。”

景途和點點頭:“我知道了。”

秦烈:“?”

這是該有的反應嗎?

正常人不應該先教訓他幾句不要隨便亂動自己的東西,然後趕緊把文書拿出來看看有沒有哪裡損壞嗎?

而景途和卻只是看著秦烈喝完粥,對於文書的事一個字也不提。

秦烈還是憋不住,小聲地問了一句:“生氣嗎?”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景途和失笑,把空碗接過來,“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文書,本來也舊了。”

所以還是娃娃親?

秦烈默默點了點頭,站起來往外走。

“去哪?”景途和趕緊拉住他,伸手覆在他額頭上,“還有些燙。”

“鈴山。”秦烈縮了縮脖子,避開景途和的手。

景途和被他噎了一下,氣惱地把人抓回來:“好歹也等燒退了吧?”

“無妨。”

“……你就聽話一回,行不行?”

景途和以為秦烈還會和以前一樣一根筋,執意要出去,他都準備好強行把人鎖起來了,結果聽見對方很輕的一聲回答。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