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說難得少年心性(六)(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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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徐從稚也不著急,就是不緊不慢地跟著孩子的步伐,也不知道心性慢慢變了的他為何那麼執著於指教孩子習武。興許是實在無所事事,又也許是心生憐憫,或是孩子真有什麼修煉習武的根骨資質。
總之,顧枝和扶音未曾問過,徐從稚自己也從來沒有說起,倒是孩子慢慢地從厭煩變作了習慣。大略知曉了方寸島上亂象的孩子,並不奇怪這個看起來與眾不同的江湖人為什麼會隱居一處偏遠村落,孩子不會多問更不會去探尋真相,只當是這些衣食無憂的高手宗師閒來無事的隨意遊戲。
回到小巷,顧枝正好和扶音走到了小院門外,急匆匆路過的孩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點頭致意,這才推開自家院門跑了進去,徐從稚慢慢悠悠地緊隨其後,看著站在院門口的顧枝和扶音,問道:“今晚吃什麼?”
顧枝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不知道。你這小子還真以為我是給你洗衣做飯的啊。”徐從稚搖搖頭,糾正道:“不對,你是做飯的,我才是洗衣的。”
說完,徐從稚臉色微變,倒是顧枝釋然一般的嘿嘿笑起來,徐從稚看了看顧枝和扶音衣襬下方的泥漬,臉色不太好看,尤其是站在門檻上的那兩個人還都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徐從稚臉色陰沉地走進小院。
突然,顧枝問道:“誒,你今天拿刀幹什麼?”徐從稚愣了愣,摘下腰間的刀鞘,隨意答道:“太久沒拿刀了,過過癮。”顧枝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扶音想了想看著走進小院亭中的徐從稚喊道:“從稚,你來方寸島這麼久了不會還沒寫信吧?”
在亭中欄杆旁坐下的徐從稚看著走進灶房的顧枝背影,還在恨恨地嘟囔著什麼,聽到扶音的問話,轉頭疑惑應道:“寫什麼信?”
扶音有些無奈,換下了髒兮兮的長靴走進亭子裡,看著徐從稚說道:“寫信回奇星島啊。”徐從稚更加疑惑了:“為什麼要寫信去奇星島?顧枝不是有寫信給周厭傅慶安他們過了嗎?”
扶音叉著腰,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氣勢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欄杆旁的徐從稚,說道:“顧枝寫的信和你寫的信能一樣嗎?”徐從稚眨眨眼,問道:“怎麼不一樣?”
扶音嘆了口氣,搖搖頭看著一臉疑惑的徐從稚,終於解釋道:“你不打算寫信給程鯉嗎?難道你還是要她從醉春樓的諜報裡才能看到你的訊息?”徐從稚下意識地撓撓頭,扶音也是點到即止,只是看著榆木疙瘩一般的徐從稚嘖嘖出聲,躲在灶房屋簷下的顧枝也不懷好意地看著熱鬧。
炊煙裊裊升起,夾雜在細碎的秋雨中,緩緩飄散。
孩子站在屋簷下皺著眉頭喊道:“娘,天氣都這麼冷了你怎麼還不燒火爐啊。”站在灶臺前將魚湯倒進瓦罐中的女子淺淺笑著,安撫道:“沒事,也就下了一場雨,家裡還沒那麼冷,娘沒事的。”孩子還不罷休,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女子也不反駁,就是安安靜靜聽著,笑意不減。
最後說得漲紅臉的孩子不情不願地將魚湯送到了對門院子,開門的是那個就在巷子口上開了一家木匠鋪子的年輕人,笑著道了聲謝,孩子點點頭就回了自家院子。
對於對門那戶人家,孩子只是對那個語氣溫和的女子有些好感,對於有些煩人的徐從稚和只知道窩在木匠鋪子裡的的年輕人都沒什麼好印象,早熟堅強的孩子覺得一個男人就該挑起家裡的擔子,哪有女子奔走在外,男子無所事事操持家事的道理?孩子沒有多說,卻也並不贊同。
秋雨落下,冬日的步伐好像就快快鄰近,只不過半月時間過去,衣衫就要厚上一些才能熬得住了。
這一日,從玉石礦脈趕回家中的孩子推開院門,卻只見昏暗天色下所有屋子都漆黑一片,悄無聲息,孩子皺起眉頭,臉色微變,猛地撞進屋子裡去,焦急地大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