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兇手又來了怎麼辦?”莫藺搖搖頭,轉身走向正門那邊,張謙弱點亮火把,幾人跟了上去。

莫藺緩緩道:“兇手不會再來這兒了。”漢子看著莫藺的背影,沉聲道:“你怎麼知道?不會真是你這個讀書人乾的吧?”莫藺啞然失笑,漢子看著三位少年投來的看傻子似的眼神,咳嗽一聲說道:“咳,萬一是你們燈下黑呢?”

莫藺走出靳氏宅邸正門,看著村口蜿蜒向一側山林的山路,說道:“兇手已經完成他想做的事情了。”漢子轉頭望去,只見議事堂那邊燈火輝煌,似乎還有噪雜聲響,莫藺解釋道:“趙財一家已經都死了,除了趙財的屍體現在還沒找到,其他人的屍體和頭顱被懸掛在村尾趙家祖墳那邊,還有那幾盞從靳氏祠堂取走的燭火。”

漢子皺眉道:“宋郡守不是安排了人保護那幾人嗎?”莫藺慢慢帶著幾人走向村外,緩緩道:“趙財的幾個孫兒還小,被他們孃親帶回趙財的家中休息,郡守府派了幾個捕快守著,後來跟你們之前在鬼宅遭遇的差不多,簡單的幾個調虎離山之計,婦人和孩子就都不見了。趙財拉著自家二兒子說要給自己的妻兒收屍,大半夜翻出議事堂去找那些暫時被擱置在一座荒廢宅子中的屍體,然後也消失不見了,前後不過一個時辰。”

漢子疑惑問道:“郡守府的人無動於衷?現在不應該在整個村子裡找瘋了嗎?”莫藺已經走上了蜿蜒山路,山林一片昏暗,只有幾人手中的火把映照出隱約的光亮,似乎山林中便有無數隱隱約約的影子跳動著。

莫藺輕聲說道:“兇手不在村子裡,應該是帶著趙財的屍體去了別處。”君策走在張謙弱身邊看向崎嶇山路,低聲問道:“莫先生知道兇手在何處?”莫藺點點頭,沙啞著聲音道:“並不確定,只是需要去看一眼。”

幾人在夜色中行路,時不時腳下便會有碎石子絆住腳步,只是不說張謙弱和君策都是從小走慣了山路的人,真頁也算是在道德谷山上跋山涉水過,大髯漢子更是行走江湖已久,莫藺則好像十分熟稔這段山路,幾人走的不慢,很快莫藺沿著道路一旁的某個緩坡走了下去,一條蜿蜒小徑出現在眼前,隱約地,眾人看見了不遠處有細微燭火光亮。

漢子大步上前擋在眾人身前,握住腰間環首大刀,幾人慢慢走上前去,只見一棵古樹樹枝間垂落一具無首屍體,頭顱就擱放在樹下,頭顱旁點燃著一盞燭火,幾人抬眼望去,古樹附近是幾十尊制式相同高矮不一的墓碑,其上刻畫著相同姓氏下不同的名字,在最前面一尊的墓碑前跪著一個白衣身影,衣襬沾染血跡。

大髯漢子抽出環首大刀直指那個白色身影,厲色道:“大膽狂徒,莫要再裝神弄鬼,速速現出原形。”那個白色身影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似乎還有細微的嗚咽聲傳來,莫藺上前一步越過持刀的漢子,看著那個背影輕聲喊道:“靳竺?”

那個白色身影轉過頭來,只有一張獰笑嘴巴和長長舌頭的雪白麵皮上已經被淚水浸溼,那個白色身影伸手摘下猙獰鬼面,竟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此時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他看著莫藺,哽咽喚道:“莫先生。”

身後山路上傳來了喧譁聲,漢子和三位少年轉頭看了一眼,應該是郡守府的人趕了過來,看來莫藺早就心中有數了。

宋凩走下緩坡,默默走到了幾人身邊,看向不遠處跪在墓碑的那個年輕人。莫藺看著年輕人那張已經不再熟悉的臉龐,與當年那個跟在自家爺爺身邊去往學塾的孩子模樣已經大不相同,莫藺低聲道:“靳竺,為何這麼多年才回來?”

白衣年輕人雙手攥緊握拳,沙啞著聲音道:“未能報仇不敢回來。”宋凩上前一步,沒有在意身後那些捕快侍衛的阻攔,他看著靳竺問道:“可是靳老先生嫡孫靳竺?”靳竺抬眼看向身穿官袍的宋凩和一襲儒衫的莫藺,他跪地磕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