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代表著什麼,那是曾在一座繁華島嶼上掀起腥風血雨的惡魔君主,那是曾屹立天坤榜上與千年以來最強者的光明皇帝並駕齊驅之人,那是在群雄並起風雲突變的奇星島孤山上全身而退之人。

扶音和卿樂一言不發地在桌前坐下,魔君也不管她們此時作何想,悠悠然道:“本來此事與你們自然是無關的,只要有了顧枝和君策便已經萬無一失,不過我覺得若是能夠多幾個旁觀之人和我一同看一看這棋局,應該也會有趣一些,更何況,若顧枝和君策就死在棋局上,那麼你們不明不白的,我也看不下去啊。”

言語玩笑,可是坐在魔君身前的扶音和卿樂卻神色並不輕鬆。卿樂雙手搭在石桌上,她的眼中有隱藏極深的滔天怒火洶湧澎湃,眼前此人,就是將君洛徹底留在了孤山上的人,甚至連他的屍體都灰飛煙滅,世間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跡。

魔君眼神平淡地與卿樂對視,心裡其實有幾分讚賞,這兩個女子與君洛和顧枝一般,都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驚豔之人,單是這份臨危不懼的氣度就已非常人可比了。而這也正是魔君想要的,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看一看他苦心孤詣造就的曠世棋局。

魔君一揮袖子,他看向了古亭外汪洋的方向,語氣輕緩道:“大費周折,我寧願再這麼多花一些時間等一等顧枝,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啊。”

眼前斗轉星移,扶音和卿樂順著魔君的視線看去,眼中景象卻已大不相同。

原來天上人間,都在眼前。

船帆隨風搖曳,獵獵作響,顧枝腰間懸掛泛黃刀鞘站在船頭。身後傅慶安細緻認真地擦拭著木盒中三年來未曾得見天日幾次的長槍;於琅和周厭都一言不發地盤坐調息,許久未曾動用的真氣鋒芒隱約升騰;武山依舊獨自坐在一處,撐著下巴似乎在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海上有一艘滿載而歸的小小漁船擦肩而過,同樣站在船頭的中年漁夫看見顧枝手中拿著一個品相不錯的硃紅酒葫蘆,本就因為大有收穫心情不錯的他破天荒來了興致,他揮手高呼一聲:“誒,那位少俠,可要喝酒啊?”顧枝聞言轉身看去,中年漁夫不知從何處抱來了一罈酒,晃了晃。

顧枝笑著招手,回了一聲:“多謝阿叔好意,我最近不喝酒了。”中年漁夫朗聲大笑,喊道:“少年人哪有不喝酒的!再說了,想要行走江湖,身上不帶著幾兩酒可不行啊。”說完,中年漁夫看準了漁船和顧枝所在船隻臨近的那一刻,用力一拋,大喊道:“接住了!”

中年漁夫本就是興起所至,也不管酒罈子是否真能到顧枝的手上去,心中其實也是存了看看這個腰間懸刀的少年郎是否真是那江湖中人的念頭,期待著能夠來一式讓人眼前一亮的精妙手段。

顧枝眼見著酒罈子就要落入海中,無奈之下,他將酒葫蘆系掛在腰間,身形已經飄出了船頭,在欄杆上輕輕一踏便如一片輕盈落葉直奔酒罈子而去。他衣衫微搖,竟是腳尖一點站在了海面上,伸出手接住了酒罈子,然後也不見他如何用力,身形再次沖天而起,一個翻身穩穩當當落在了船頭原處,衣襬微動,緩緩平息。

中年漁夫先是一愣,然後大笑著拍手道:“好!好!”漁船擦身而過,顧枝拱手行禮,中年漁夫已經遠去。顧枝看了看手中的酒罈子,揭開泥封聞了一口,是那鄉間家中自釀的醇厚土酒,聞著辛辣入口卻柔和細膩。

顧枝想了想摘下腰間酒葫蘆,將壇中酒倒入酒葫蘆中。酒葫蘆本就不深,很快就滿上了,顧枝也無需回頭,便知道於琅和周厭肯定已經虎視眈眈,顧枝輕輕一拋酒罈子,周厭連忙抱住,顧枝淡淡道:“給你們了。”於琅和周厭一撇嘴卻也不管顧枝拿捏的做派,拿出幾個白碗就和傅慶安武山將一罈酒分了個乾淨。

顧枝站在船頭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當年先生遞出酒葫蘆,那是顧枝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