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拂簌簌草木作響,黃草庭閉上雙眼,一身真氣便流淌全身如神明庇佑駐守人身各處關隘,黃草庭的心境之中有一幕幕畫卷,那是他踏足出雲島秦山山下之後的所見所聞,那時獨自泛舟遠遊靠岸的黃草庭沒有遇見什麼百萬魔君,更沒有什麼雲霧遮掩牽引,他走上海岸來到那座秦山山腳的長河時,有一個人從山路臺階走下,身穿一身青衫長褂手持羽扇,腰間懸掛素白玉佩,似乎有古篆精細雕刻,那個肌膚瑩瑩如有光華內斂流轉的少年走到黃草庭身前微笑著自報名號:“晉漢,見過黃草庭黃先生。”

黃草庭只是看著少年背後的秦山,晉漢笑著輕輕拂動羽扇轉頭說道:“黃先生不用著急,還有一些黃先生的故人即將趕赴此地,不如我們一同慢慢等待,我自會尋些有趣事物與黃先生一道觀摩,至於秦山嘛,總在此處又不會長腳跑路了,那些遠赴山海的故人無論如何都得從此處經過,不如黃先生先走走看,屆時也好領著他們穿過原野來到秦山。”黃草庭收回視線,看著晉漢問道:“請君入甕?”晉漢大笑著揮動羽扇,點點頭道:“黃先生真是聰明人。”

黃草庭轉身離開秦山走向晉漢口中的茫茫原野,晉漢走在黃草庭身邊並肩而行,晉漢饒有興致地細細介紹起這處被他的主人移山搬海親手造就的萬里原野,有青山綠水也有黃沙大漠,有亭臺樓閣也有荒棄道廟,晉漢遺憾搖頭說著可惜少了些人氣,兩人一路走過,晉漢領著黃草庭仔細繞行整座原野一一看遍。

其間走到一處山頂廢棄寺廟之時晉漢突然停下腳步,然後笑著揮揮手,腰間玉佩懸浮而起有云霧翻滾,黃草庭便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汪洋之上的渡船,晉漢身形突兀消逝,然後黃草庭就看見有一個白衣少年懸停半空一身真氣激盪海浪千萬,而後是劍氣和刀光縱橫交錯整片海面,手中攥著一塊木牌和枯枝的晉漢重新出現在黃草庭身邊,歉意笑道:“抱歉,主人覺得他們來的太慢了便差使我去給他們送一份見面禮,怠慢了黃先生。”

黃草庭看著晉漢手中那截枯槁桃枝,神色不變卻有真氣翻湧殺機顯露,他看著晉漢冷冷問道:“你們拿扶音威脅顧枝?”晉漢收起那個木牌和枯枝,擺擺手道:“誒,什麼威脅,不過是請了幾個故人上山做客,總不能讓顧枝一直矇在鼓裡不是?”黃草庭死死盯著晉漢的雙眼,一瞬間晉漢竟是有毛骨悚然之感一閃而逝,晉漢舉起雙手哀怨道:“這可怪不上我,都是主人的吩咐。”黃草庭眉眼低斂轉身繼續行走,晉漢跟在黃草庭身後,雙手負後。

黃草庭隨口問道:“他們需要多久能夠到達這裡?”晉漢撇撇嘴道:“不好說。”黃草庭頓了頓轉頭看了眼晉漢,晉漢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黃草庭也就不再多問,直到幾天後晉漢腰間的玉佩再次懸浮而起,黃草庭看見同行至此的幾人走入雲霧之中不見了身影,晉漢一揮袖,玉佩翻湧雲霧景色變換,腰間懸掛綠竹刀鞘和硃紅色酒葫蘆的白衣少年走入桃止小鎮,黃草庭輕聲問道:“其他人呢?”晉漢負後雙手手指輕輕交纏,搖搖頭道:“沒有主人的答應我也看不了其他人。”黃草庭沉默良久,語氣平淡問道:“為什麼魔君要讓我看這些?以他如此神通廣大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碾死我?”

晉漢雙手手指輕輕相撞,看著雲霧畫面中顧枝手持一根糖葫蘆蹲在一個小女孩的身前,說道:“主人的心思我可不敢揣測,聽命行事,不畫蛇添足也無需錦上添花。”黃草庭不再出言試探,身邊這個根本看不出深淺的少年簡直就是匪夷所思,除了這些好似只在話本故事裡出現過的神仙手段,這段時日的同行黃草庭故意以武道真氣調整步伐,可是無論快慢變換身邊少年都能如影隨形,始終並肩同行,而黃草庭根本察覺不出此人體內是否有真氣內力。

晉漢好像看出了黃草庭的所思,笑著說道:“黃先生誤會了,這些神仙術